这么一船的生丝运到琉球,是时肯定脱销,做走私生意可不同其他,是没有什么欠货款之说的,俱是真金白银的交换。财帛动人心,人都有贪念,这天高路远,又是走海路,若是…… 秦明月恍若不觉,眼睛依旧放在正在扛活的苦力们身上,却又笑着和苏金牙说了一句:“对了,之前听姐夫说这‘启明号’上的船把式俱是苏老哥帮着张罗来的,在此小弟还要多说一句谢谢了。不过不是自己的人,终究用了不放心。”她顿了一下,道:“所以之前船上的人都已被遣散,也是这几日太过忙碌,竟然忘了这茬,这事既然是当初苏老哥张罗的,还是要和你提上一句才是。” 苏金牙心中一突,忍不住地想是不是方才自己动的心思被人所察觉了,顾不得多想:“既然秦兄弟有了章程,自然是按照你们的意思来,毕竟你们才是船主人。当初也是见齐爷孤身一人,又从没做过这一行,才会帮着给张罗了下。”他笑得讪讪然。 秦明月颔首,又道:“这趟就有劳苏老哥随我等走一遭了,这还是小弟第一次走海路,还请是时多担待。” 苏金牙有些心神不宁,连连点头:“这个自然。” 这是早就说好的,第一趟由苏金牙做引路人。不然祁煊他们也不识路,就算到了地方,东西也得脱手,这些都需要有人指引。 很快货就全部装好了,几人也没耽误,鱼贯登上船。 上了船后,苏金牙才发现这船上真是大变样。 原本船上只有船把式十多人,如今却突然多了不少蓝衣人。个个身手矫捷,面容精悍,且各司其职,有模有样,一看就是船上的老把式。 思及方才这秦兄弟说得云淡风轻,苏金牙心中不禁多了一种高深莫测感。 更不用说那些拱卫在秦明月身边的护卫了,虽是貌不其扬,可一看就是身上有武艺的。苏金牙惊讶之余,忍不住想这姓齐的家里大抵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这样的护卫可不是普通人能弄来。 不禁心中那点歪心思又淡了些许。 直到看到船首那座红夷大炮,以及两舷各配备的三门佛朗机炮,苏金牙除了吃惊之外,已经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秦明月笑得十分温和,“这些还请苏老哥千万别往外声张,我那姐夫是个稳妥性子,交游广阔,也知道走海路不同其他,所以特意找人弄了这么几样东西回来,可是花了大价钱,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苏金牙连连点头:“既然齐爷安排的如此周到,小的自是放心了。看来齐爷真是做大事的人,竟设想如此周全。” “实在不得不如此周全,毕竟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河里飘来的,我那姐夫做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苏金牙连忙竖起大拇指,夸道:“齐爷真乃英雄人物。”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苏金牙便借口要休息,让秦明月的人领着下去了。 这时,四喜凑了上来:“王妃太您说吓得住这苏金牙不?” 秦明月瞥了他一眼,“还叫王妃,叫公子。” 四喜赶忙改口,“奴才、不,小的记住了。公子你说,这些东西能不能吓住这老狐狸?” “看样子是吓住了,也不枉我们布置一场。” 其实这些火器哪里是祁煊安排的,他倒是能弄来,可惜时间仓促,根本赶不上。而走这第一趟,有人保驾护航,秦明月自然不怕路上生事,可苏金牙此人却不得不防。毕竟从张罗这船,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操持。若是他起了贪心,联合什么人干出半路打劫的事,他们可就完了。 所以秦明月才会伙同四喜他们演了这么一出戏,这些个东西不过是私下找人做出来的,就是几个铁疙瘩,实则什么用都不起。 “公子,这趟你不该出来的,爷走的时候可是再三交代不让您出海,由小的带人去就行了,可……”四喜又叨叨了起来。 秦明月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好了,这事你就别说了,道理都给你讲了,别你家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今日不去,下趟也要去,总有要去的一天,与其晚去,不如早去。别忘了你家爷如今在福建,人没有,钱没有,圣上还派了差事给他。咱们这边不帮着找补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