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呵呵冷笑几声,一副你们就别装了的模样,直到笑得魏国公和王阁老老脸越来越僵,才一瞪眼睛,将手里的瓜子撂在碟子里,“反正爷不管,当着爷的面,欺负爷的人,你们这梨园会还想不想开下去了,别让爷砸了你们的摊子。” 话都说成这样了,魏国公打哈哈也打不下去了,忙解释道:“郡王爷,此事是我那孙儿一手安排下去的,老夫当初听了也觉得不错,实在没有往深里去想,这……” 祁煊冷笑两声,“那你看着办吧。” 魏国公忍不住看了王阁老一眼,哪知王阁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根本不接他茬。他心中连骂这老货是个墙头草,嘴里却吩咐旁边侍候的人去把徐晏叫过来。 不多时,徐晏到了。 魏国公将他训斥了一顿,说他所虑不周,对后上台的戏园子不公平。听到这样的话,再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安郡王,徐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确实玩了一把心眼,并给了德庆阁最好一个位置,只是没想到这安郡王竟会如此不顾脸面,当着他祖父的面以及这么多人的面就闹腾出来。 不过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自然是先认错,然后收拾烂摊子,最起码要让不讲理的安郡王满意才成。 可戏已经演了两场了,难道再重来一次? 一道灵光在徐晏脑中闪现,他很快叫来负责报签牌数的下人,在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其实徐晏的办法并不复杂,就是将收上来的签牌重发下去,等五场戏演完再同时进行投签统计。 消息放出后,会场中人纷纷诧异,可转念一想人家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这种方法确实对后登台之人有些不公平。反正他们只管看戏,其他复杂的事跟他们一概没有关系,也没有多想。直到见最后一个登台的是广和园,再去看上面坐着的那尊大佛安郡王,才有人明白了些许意味来。当然这是后话。 而与此同时,秦明月这里,所有人都十分震惊。方才胡老板还是面现得意之色,此时却完全变成了茫然。不过登台的戏园子手里是有顺序名单的,再加上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过来其中为何会生变了。 “秦大家真是好手段。”胡老板没忍住,刺了这么一句。 秦明月笑着:“承让承认,既然是赛戏,肯定要公平合理才是正途。毕竟咱们虽赛的是戏,但另一个层面也是做忠君之人。当今圣上要看的是当之无愧最好的戏,咱们可不能随意敷衍。” “你……”秦明月的话音十分明显,就是在说畅音园若是得胜,就是在敷衍当今。身为畅音园的老板,胡老板不可能不生气。 其实秦明月也不想这么贬低对方,抬高自身,可实在是胡老板话里的意思太多,说她手段好,不就是在说她以色惑人,所以才能让安郡王出面撑腰改了规矩。她其实并不在意被人说以色惑人,在她想来,甭管是黑猫白猫,能抓得住耗子的才是好猫。她有色可以惑人,对方有吗? 可关键问题是在当下,以色惑人是一个贬义十分明显的词语,她即将和祁煊大婚,是做正妻的,被人指着鼻子说以色惑人,若是她还一副淡定的模样,那不光是给自己,给大哥二哥,也是在给祁煊丢脸。 “谁要是不识趣地惹了你,你就怼回去,捅破了天,还有爷在后面给你撑着呢……” 秦明月脑海中突然响起祁煊曾经对她说的一句话。 他并不只是光说说而已,而是无时不刻在这么做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往南楼那边看了一眼。 “这么说,秦大家是认定广和园一定会胜了?”输人不输阵,胡老板碍于其身份不敢指着鼻子骂娘,只能从中挑唆。 挑唆的自然是孟德居、德庆阁以及惠丰园了。 秦明月回过神来,不避不让:“这是自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