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贤弟让为兄好等,这便上船吧。今儿乃是九九重阳,想必出城踏秋的人不少,咱们还是快快先行,也免得到时候被人堵了路,平白毁了雅兴。” “愚弟却之不恭。” 两人上了船后,便进了船舱里。 这艘画舫并不大,长约六米,宽仅三米开外,不过容纳四五人出行却是没有问题的。且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平日里用来嬉戏游湖之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知怎么秦明月突然想到这句话。也是心中一直压抑着一种愤慨,这些个贵人轻易便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偏偏他们视下层人为草芥,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秦贤弟请用茶。” 贺斐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将茶盏往秦明月面前让了让。 秦明月放下手中的折扇,“谢谢贺兄了。” 她端起茶盏,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沫子,凑到唇前轻轻啜了一口。 “好茶。虽愚弟并不知这是什么茶,不过却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了。” 贺斐一笑:“此乃君山银针,取其尖,乃是贡茶,又称贡尖。” 秦明月顺水推舟露出一个诧异惊讶的表情,果然贺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怎么,秦明月突然想起上辈子碰到的一个富二代,也是这么泡自己的,虽是态度矜持,但无一不在显露自己的吃穿用住尽皆精致。 记得那人曾约过自己去夏威夷一游,当时被她拒绝了,此时看来这些所谓的二代,都有同样的通病,不分古往今来。 饮茶之间,船已经驶入了山塘河,这里乃是通往虎丘山唯一的河道。 船行之间,塘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显然也是打算去虎丘山踏秋的。且河道中并不止这一艘船,不时能看见富丽别致的画舫从一旁经过。 不一会儿便出了城,又往前行了一段,远远望去就见山下溪流映带,那虎丘山坐落在溪河之中,宛如海中仙岛。 在现代那会儿,秦明月跟剧组去过苏州,却从未游过虎丘山,也是只顾得忙碌生计,又哪里有闲心去游玩。此时见到这番美景,顿时宛如见到人间仙境,瞠目结舌,感叹不已。 贺斐是个观察细致的,当即道:“秦贤弟未曾来过虎丘?” 此时不卖惨,还能等何时?秦明月当即露出拘谨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怕贺兄笑话,愚弟打小家中穷困,老父忙于生计,还要照料我兄妹三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能在其他富户公子小姐们,所考虑的不过是今日吃什么穿什么,怎么吃才风雅,怎么穿才体面。可于愚弟来说,却是能有一顿饱饭吃就不错了。” 话十分卑怜,但秦明月的态度并不卑怜,言谈之间颇有些感叹和回忆,还带着一种自强不息的坚韧。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哀自怨的女子,像她这样一个可男可女,可坚韧不拔,也可柔弱无助的女子,想必更投其所好吧。 这些是秦明月根据自己的猜测所得,从目前来看效果似乎还算不错。 果然贺斐露出一抹貌似心疼的笑容,眼中更是充满了轻叹之意,“多数人不如秦贤弟矣。” “贺兄缪赞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