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大夫那里要的干净纱布和药。 陆老太斥道:“用什么药?谁破了皮不是摁一把灶膛灰,买药不得花钱的?没死就熬着,看什么大夫。” 之前林菀撞破头,林家人在,不得不去找赤脚大夫,包扎一下花了好几毛钱,可把陆老太心疼得不轻呢。 陆二姐从外面进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娘你跟老三磨牙?笑死了,他听得见吗?快来,她去茅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林菀打水去擦洗,她们趁机翻那五十块钱。刚才她故意摸了林菀的口袋,里面没钱,肯定是放屋里了。 然后她们俩就当着陆正霆的面,在西间翻腾林菀的东西。 陆正霆沉默一瞬,屈指敲了敲炕沿,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陆淑娴扭头看他,“老三干啥?”一边说她一边胡乱打了个手势。 陆正霆指了指药,示意她一会儿帮林菀换药,又敲了敲炕沿,双眸静静地盯着她。 陆淑娴秒懂,三弟在指责她们背着林菀翻东西,不告而取是为偷。 她很气,“娘,你还说老三没心没肺,你看这才捡个便宜媳妇儿就心疼上了呢。” 她们找了一会儿也没翻到那五十块钱,她到底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没找到钱,陆淑娴很失望,她让老太太早点歇着她先家去。她婆家就是后面小湾村,两个村前后挨着,来去方便。 临走前她又拿了纱布和药去找林菀,打算换药的时候套套话儿。 陆老太把气撒在陆正霆身上,喊道:“今晚你就睡这里,好歹也是你老婆,她伺候是应该的。”大夫都说三儿子聋了,陆老太是不信的,她坚信只要大声说话陆正霆就能听见,他不回应不过是发泄对她的不满罢了。 陆正霆看她们没翻到什么已经调转轮椅朝西间去。他每天睡前要把书桌整理一下,发现其中一本有些不对劲便随手打开。 里面居然有整整齐齐五张大团结! 同时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你是我男人,帮我管好钱! 陆正霆哑然失笑,她让他帮忙管钱?她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可她分明是和陆正琦赌气拿他当挡箭牌的,又不是真的想嫁给他,想到这里陆正霆微微扬起的唇角又落下来。 恰好老太太追进来,骂道:“你聋啊,我跟你说话呢!我生你养你,给你娶媳妇儿,给你……” 林菀擦洗完毕把衣服和手巾晾好,从外面回来,就听见老太太在骂陆正霆,这是仗着他听不见可着劲儿地骂恶毒话呢。 “怎的,你不服气?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觉得爹娘偏心,把你弟弟不要的女人塞给你?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就是个废物,你能找到这样的已经烧了高香,还想挑三拣四?你还想跟小四比?你拿什么跟小四比?你是能听还是能说还是能跑能跳?给他擦屁股你不乐意是吧?你有什么不乐意的?要不是你,小四小时候能断了胳膊?心莲能脸上留个疤破了相?你还不乐意!你这样的废物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没得给亲娘添堵的!” 林菀之前就听她骂,寻思骂两声就拉倒,没想到越骂越恶毒。 老虔婆你来劲了是吧! 她走到东间门口就见陆老头躺在炕头装死,一副什么也不管的架势,陆老太坐在炕上一边抠脚一边骂儿子。 林菀转身从暖壶里倒了一大茶缸热水,没有九十度也得七十多,端过去笑道:“老太太你累不,口渴不,喝点水润润嗓子再骂。” 陆老太刚说自己不渴,就见满满一茶缸子热水朝着她塞过来,她来不及思考赶紧伸手接。 “烫!我喂你!”林菀一边说一边就直接朝着老太太嘴巴灌去。 “啊——”陆老太被烫得立刻抬手就打,结果那茶缸子就打在她怀里,她立刻跟锅里的豆子一样蹦起来,旁边的陆老头也被波及,两人一团忙乱。 林菀立刻躲到门口,大喊道:“老太太你咋的了?你是不是累坏了,怎么茶缸也端不住啊。” 那水不过七十来度,根本烫不坏,可陆老太还是气得摸起炕笤帚就要抽林菀,“你个坏蹄子,你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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