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能留条命都算她走运。 那几个长白女弟子也察觉情况不对,一把按住了那少女的肩,低喝了一声,“师妹!不得无礼!” 那少女见到孟长青与陶泽,轻轻嗤了声,“我怎么无礼了?明明是他们玄武弟子先胡说八道的!” 孟长青一把拽住还要冲上去的阿都,很快的,他便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今日阿都在此等孟长青他们过来,听到这群女弟子在说吴聆和李岳阳前两日的比试,他看不惯众人都在说吴聆厉害,便不服气地说了两句,称李岳阳也同样厉害。那少女听见了,嗤笑一声道,“手下败将便不要拿出来说了吧?”,阿都当时就有些生气,道,“你师兄也不如何厉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争了起来,越争越火,越争越凶。 那群长白女弟子估计是怕动静闹大怕被师门责罚,让那牙尖嘴利的少女少说两句。孟长青与陶泽也拦着阿都,不让他冲过去。那为首的长白女弟子上前打了个圆场,孟长青与陶泽这边明显也对于阿都动手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好此时有玄武的老修士听见动静过来了,于是双方互相道了歉,当做此事过去了。 那名叫吴喜道的少女在长辈面前见风使舵地极快,见老修士来了,立刻换了副面孔,装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明面诚恳实则讽刺地对着阿都道歉,阿都气得脸都涨红了。那玄武老修士语重心长地说了些天下修士同道同心的话,还让阿都与那少女一起观看比试,阿都气得直抓陶泽的手,陶泽疼得直叫。 好在比试很快便开始了,双方都消停了一会儿。 然而陶泽和孟长青刚一往金鼓石台看去,那少女便又漫不经心似的开口了,道:“别瞧了,上面的都是我长白的师兄,谁第一第二,和你们玄武有何干系?”说着她微微抬了下下巴,介绍般道:“诺,那是我大师兄,叫吴聆,吴闻过听过吧?那另一个也是我长白的弟子,叫谢怀风。” 孟长青的神色有了些变化,但是没人注意到。 陶泽实在有些烦了,往那长白女弟子脸上看去,这小姑娘长得是真漂亮,可说话却是如此盛气凌人,此次金鼓石台上站着两个都是长白弟子,她脸上得意之情都快泛出来了,无论谁输谁赢,总是他们长白拔得头筹,在东道主的地盘上抢了东道主的风头,玄武的脸这回可是丢大了! 陶泽瞧她那孔雀开屏的样子,半晌笑了声,道:“小妹妹,那你觉得你两个师兄谁能拿第一?” “自然是我大师兄。”吴喜道脱口而出,“谢怀风虽说比你们玄武弟子强多了,可和大师兄比还是差远了。” 陶泽都快气笑了,与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不远处,海潮汹涌,金鼓石台上,吴聆与另一个年轻修士对面而立,两人身上均是长白道服,可那弟子的道袍是紫色的,吴聆的道袍是白色的,纹饰倒是一样,二十八宿,星斗如尘。八面金鼓迎着罡风,那年轻修士扬眉望着吴聆,长剑在握,那是和吴聆截然不同的气质,从头到脚都透出些锋芒的意味。 谢怀风打量着吴聆,终于冷淡道:“请大师兄赐教了。” 吴聆同样抬剑回礼。 谢怀风率先出手,剑风所过之处,可见海水壁立。 这剑修之间的比试,第一比的是剑道的修为,第二比的是个人境界。而境界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很难去评个高低,可要说它完全没有标准,却又不然,当今道门,境界第一当属李道玄,这一点放之四海没人敢质疑。而对于普通弟子而言,比较境界高低,颇有些追求虚无缥缈的意味,正因为如此,如今道门剑修比试,看得就是剑道修为,简单粗暴。 陶泽原本的兴致都被吴喜道败坏地差不多了,可一看到金鼓石台上的比试,他的眼神却又重新聚焦起来。 确实是极为精彩的过招。谁不爱看神仙打架啊!陶泽也懒得管那小丫头片子了,对孟长青道:“我还道长白只有一个吴闻过拿得出手,这谢怀风是哪里冒出来的?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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