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我先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等我消息可好?” 姜姚一听孟长青要撇下自己,立刻抓紧了孟长青的袖子,“道长!你带上我!”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去处,他已经把孟长青当成了半个亲人,知道危险,更不愿意离开孟长青。 更何况,太白妖道死而复生,这件事其实很刺激。一个十二三岁的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这种大场面,很难不心痒。 孟长青被姜姚缠得没办法,终于答应了,姜姚一下子兴奋起来,抓着孟长青的胳膊道:“道长?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我准备好了!”他点点头。 孟长青看了姜姚一眼,好奇这孩子怎么忽然间这么激动,他把姜姚压回到了位置上,“不急,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 “对对对!从长计议!”姜姚立刻点点头。 待到两人到达宣阳城,那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此时太白妖道复活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平日里只能算一般热闹的宣阳城如今人头攒动,满大街都是从天南海北各个道观、世家、仙门赶过来的修士,平日里犄角旮旯藏着的妖魔鬼怪早闻风而逃,连带着宣阳城的水土都清净了许多,黄鹤青牛白鹿之类的灵物随处可见。 刚到宣阳城的孟长青看了眼这阵仗,默默擦了把脑门的汗。 说书人在闹市支着摊子说故事,惊堂木一拍,一抖袖子,张口那叫一个舌灿莲花,唾沫横飞,乌压压的一大群人围着摊子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有人往那铜盂中扔两个子儿。 孟长青去买了两个馒头,一回身便发现姜姚不见了,四下转了圈,发现他蹲在那摊子前聚精会神地前听故事。 那说书的正好说道:“那妇人怀胎三年零八个月,终于诞下一子,彼时太白分野有妖星现世,雷霆大作,风雨如晦,那妇人嚎叫一声当场毙命,众人捧出那胎儿一看。”惊堂木重重一拍,“那胎儿青面獠牙,状似恶鬼,口吐人言,笑声桀桀。” 孟长青拉了下姜姚,“听什么呢?” 姜姚还没说话,那说书的猛地一拍案,“这妖胎便是太白妖道孟氏!” 孟长青脚下突如其来的一个踉跄,他抬头看向那说书人,嘴角狠狠一抽。姜姚凑到他耳边偷偷道:“道长,说你呢!说你呢!” 说书人继续道:“那孟氏拜入玄武扶象真人门下,待到一十五岁,眉庭舒朗,器宇轩昂,俨然翩翩一君子,浊世佳公子,时人评仙门双秀,孟氏便是其中之一。” 孟长青轻轻啧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来,给我腾个地儿!”他掀了衣摆坐在了姜姚身旁,随手往那铜盂中扔了两枚铜钱。 “下雨了!”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 众人抬头看去,天上还真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众人一遍蒙着头一边撺掇道:“说书的,忙说下面的!” 那说书人一拍案,“好,那我今日挑两件给大伙儿说说,那孟氏原是孤星投胎,劣性难除,不久便叛出师门,来到那长白宗九阳宫!你们可知道他想做什么?” 姜姚看向孟长青,却发现孟长青的脸色有些异样。 那说书人道:“那一日,乌云蔽日,大雨滂沱,妖道与长白宗大弟子决斗于朱雀台,妖道不敌,下跪求饶,小吴道人心生怜悯,却不料妖道趁其不备一剑刺出!你们可知他做了什么?” “那妖道用剑在小吴道人胸口扎了两百多剑,小吴道人胸口一个缸大的窟窿,死无全尸!见者无不泪洒当场,痛斥那妖道丧心病狂!妖道于是血洗九阳宫,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孟长青居然听笑了。 那说书人忽然低声道:“之后那妖道狂性大发,见人便杀,清阳观知道吗?那妖道路过清阳关,一道士见他于树下抚扇,引他入观喝茶,谁曾想招致灭顶之灾,清阳观上下六百余口惨死当场,妖道大笑三声,抚扇而去。”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诸位不知,那妖道也曾来过咱们这宣阳城。”那说书人压低声音,卖了个关子,“诸位都知道那鬼火烧城的旧事吧?一夜之间,城中四百一十二间娼楼尽毁,铜绿鬼火烧了整整七天七夜,哀嚎遍野,八百多人活活烧死在一条街上的娼楼里头,一个都没跑出去,有的甚至都爬到了门槛,手指头把地砖都挠碎了,就是逃不出去。” 孟长青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开口喊道:“大哥,鬼火烧城是两百年前的事!那时候孟长青还没出生呢!” 那清秀模样的说书人望着孟长青喊道:“小兄弟不懂了吧!那是他前世杀的人,那妖道天煞转世,要历经百世轮回,杀够一百一十八万人!大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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