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如此纠结,浦深看了也称奇。 “流言虽然变化,但重吾也因此聚集了许多上山求诊的人,鱼龙混杂,师妹近日还是不要下山的好。” 谢时雨看着一本正经的浦深,突发奇想:“二师兄,你有没有心上人?” 浦深顿了顿,面色平静,心里却有些翻涌,看来师妹真是不把他当外人,竟还与他交流起少女心事了。 “没有。” “那有没有姑娘曾经向你表白心意?” “没有。” 谢时雨奇道:“二师兄生的好,性格好,怎么会没有姑娘喜欢呢?” 浦深微微一笑:“我性子沉闷,应该不讨姑娘的欢心。” 性子沉闷的浦深又没谈过恋爱,显然不是谢时雨可以讨教的对象。然而想想陷于苦恋的梁浅和所托非人的晴衣,谢时雨只觉得郁闷,似乎她们师姐妹的情路都很是坎坷。 罢了,想来沈恪也不是看重形式之人。 ...... 千里之外的晋国,不看重形式的沈恪坐在书房里,再次出声询问信使。 “你确定没有收到任何信件么?” 信使弯着腰点头,冷汗却自额头留下。 这已经是殿下今日第十二次召见自己了,而且每次召见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他恨不得将紫竹林里的信鸽们都开膛破肚瞧一瞧,里面到底有没有殿下希望收到的信件。 沈恪把玩着手中木管描金的紫毫笔,问:“消息已经递往各国了么?” “回殿下,七国都传遍了,都道那黄泉谷谷主乃是在世菩萨。” 沈恪握着笔在云心纸上挥了几下,俊颜始终淡淡的。 信使见他神色,便知道该退下了,走路静悄悄的,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沈恪扔了笔,心中略有烦躁。七国都传遍了,没道理黄泉谷还不知道。他将消息放出去的时候,特意嘱咐人带上消息源头,务必要说是从晋国传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谢时雨知道。 看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同他叙叙旧了。 没心没肺。 沈恪忍不住用拇指去摩挲紫毫上的夔凤纹,恶劣的想,指间若是谢时雨的脸,便用力去扯,捏个棱角形状出来方能出一出他心中恶气。 很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浅色眸子闪了闪,沈恪转身走进耳房,风轻轻掀起书案上的画纸,一双墨眸栩栩如生。 ...... “阿嚏——” 谢时雨坐在四面漏风的竹舍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左脸缠着纱布的容叶望了过来:“天凉了,时雨还是多添一件衣服,这茅屋凉飕飕的,我们习武之人火气重,不觉得什么,你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不要逞强了。” 谢时雨磨了磨牙:“这是、竹舍。” 她请教过大师、精心布置的地盘。 这几日同容叶亲近了些,二人说话间也无所顾忌,再加上她又是冷星河的姐姐,容叶也当她是未来的大姑姐。本就爽朗的姑娘更是不把她当外人了。 不过天确实冷了,离开玄火的时候方入秋,现在就已经要添衣了,日子过得还真快。 谢时雨摩挲着案前一个方正瓷瓶,叮嘱她:“这药你脸上记得换,一日两次,不要忘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