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面,都是神情立变。 “张廉!” “夏侯端!” 想到张禹惨死,张廉怒发冲冠,双眼被怒火逼红。 “夏侯端,我要你全族为阿父偿命!” 论武艺,张廉不是夏侯端对手,马战更不用提。单凭一股怒气,双方硬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随着涌入城门的骑兵越来越多,叛军的兵力变得不足,南门已是岌岌可危。 染虎奉命随张廉攻打南门。 有“不留战俘”的命令在,两千骑兵冲入城内,见到叛军就杀,犹如猛虎出笼,近乎是碾压式的前进。 马蹄踏过处,留下的尽是血痕。 夏侯端暗道不好,不愿同张廉纠缠,虚晃一招,就要脱身往夏侯硕处求援。 战斗开始至今,已足足过了两个时辰。 攻城的队伍不见半点疲惫,依旧如潮水般涌向城头。守军也在咬牙拼命,一次又一次打退进攻,近乎是以命换命。 张廉被夏侯端逼退,后者却没能成功脱走。 染虎策马上前,长矛横扫,凭着一股蛮力,将夏侯端扫落马背。 “想走?没那么容易!” 夏侯端就地翻滚,勉强护住要害。翻滚中长兵脱手,立起身,一把抽出腰间宝剑。 数骑交错而过,将他死死的围在中间。 随他来南门支援的叛军陆续倒在刀下,有人弃刀求饶,照样不得活命。 见到这一幕,夏侯端眼也不眨,对上策马走近的张廉,发出声声冷笑:“以胡骑攻破长安,屠杀汉军,事情传出去,被天下人知晓,可还会信秦玄愔没有私结胡贼?” 张廉不为所动,冷声道:“我阿父的尸身在哪里?” 张廉自幼跟随张禹,叔侄间的感情不亚于父子。他恨不能将夏侯端一刀两断,却硬是压下怒火,只为寻到张禹的尸身。 “在哪里?”夏侯端嘿笑一声,“在野兽的肚子里。” “什么?!” “你莫非以为,这样不识时务的,还会死后能得安葬?”夏侯端似豁出去,讥笑道,“不妨告诉你,我亲手砸断他的双腿,挖掉他的膝盖,碾碎他的双手。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尽数剁碎,喂了府内的几条狗。” 张廉再也控制不住怒气和恨意,从部曲手中抢过长矛,一矛扎向夏侯端的右肩。 夏侯端故技重施,就要翻滚躲开。更趁机靠近张廉,欲要夺马而逃。 想得虽好,终究不可能实现。 张廉被激怒,染虎却是经验老道,看到夏侯端的行动,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不等夏侯端挥剑,直接抽出匕首,从他身后甩了出去。 匕首扎入夏侯端的脊背,并不致命,却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瞬间倒在地上。 张廉一矛扎穿夏侯端的肩膀,口中重重喘着粗气。 数息划走,眼底血红退去,稍微恢复些理智,没有当场取其性命,而是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不会马上杀你,我阿父经历过什么,我会百倍千倍的还到你的身上,连同夏侯氏全族,都要为我阿父偿命!” 夏侯端倒在地上,仍无半分惧色。 “张氏家学渊源。”张廉看着他,眼底冰冷,继续道,“阿父会的手段,我也会。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每日向我祈求,让我送你去阎王殿!” 话到这里,夏侯端终于脸色发青,刹那间想起,张廉所谓的“家学渊源”究竟是什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