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章程?”南康公主皱眉,“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桓容摇摇头,“书院有课程之别,入学之人多按年龄划分,讲学会根据学生的能力,内容不会超出太多,以免跟不上,浪费时间不说,甚至可能厌学。” “授课不同?” “对。”桓容转过身,让阿黍取来几本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书院的各项规定,由荀宥钟琳和贾秉共同制定,盐渎的石劭闻听消息,特地送来书信,提出不少有用的意见。 “阿母请看,这一册即为童子所学。” 南康公主翻开书册,认真看过几页,赞同的点了点头。 “袁氏子习此课程?” “不是。”桓容摇头,突然感到一阵牙酸,“他同年长的学生一起,研习法家之学。” 南康公主动作一顿,诧异的看向桓容,“你说什么?” “阿母见过就会明白。”桓容苦笑道,“此子年少聪慧,不可以常理推断。未到总角之年,已能背诵诗经,并能读懂春秋。坚持要学法家,劝都劝不住。” 讲道理讲不过六岁的孩子,桓使君痛心疾首。 这词不对? 他乐意,管得着吗?! 南康公主愕然片刻,和李夫人互相看看,同时笑出声音。 “阿母?”桓容被笑得满头雾水。 眼下是什么情况? “如你所言,这孩子倒真有趣。”南康公主笑道,“待他放学归来,我必要见上一见。” 桓容咬了下腮帮,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告辞离开内室,回头看一眼房门,是他想多了吧? 与此同时,秦璟秦玒离开坊市,正打算返回客栈。 秦玒一边走一边感叹,盱眙坊市不同凡响,好东西实在太多,单是食谱就不下二、三十间。除了寻常的蒸饼胡饼,还有各种包子花卷面汤点心,馅料多样,汤味格外鲜美。 想起名为“肉燕”的吃食,秦玒不禁咂咂嘴。 北边可没这么多花样。 拿西河的厨夫来说,手艺的确不错,奈何性情古板,从没想着创新,每日膳食不变,除了炙就是煮。之前不觉什么,如今出现对比,秦玒当真很想叹气。 “阿兄,依你看,能不能想法挖走几个厨夫?” 秦璟不言。 “不行?” 秦璟继续不言。 “行不行倒是给句话?” 秦璟默默转过头,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兄弟并不如想象中的靠谱。 刚离坊市不久,两人忽闻悠扬的钟声。 路边行人纷纷驻足,更有临街的房舍屋门大开,房主疾步走出,满脸都是期盼。 “盱眙有道观?” 秦玒诧异抬头看一眼天色,心中不解更深。有道观也不该这时候敲钟,而且响数不太对,很有几分怪异。 正不解时,道旁的人群愈显兴奋。 顺众人视线望去,十余名身穿青衣的童子和少年快步走来。 有人背着书箱,有人抱着竹简,还有人背着扁长的木盒或是抓着木质的刀剑。更有几名少年扛着农具,合力抬着一只新制的木犁。 “回来了!” “今日学院季考,未知成绩如何。” “看样子,技学课的成绩应该不错……” 众人议论纷纷,待童子和少年走近,立刻有数名男子迎上前,有穿着草履的农人,也有身着粗布袍的商人,间或有赶着牛车的健仆,问话和表情出奇的一致。 “阿子回来了!” “今日成绩如何?” “木犁可是你制?” “可作出文章?” “工具都带回来了?” 童子少年们被拦住,有人露出笑容,也有人苦着脸。显然季考分数已出,成绩有好有坏,总体来看仍是好的居多。 一波学童过去,很快又是一波。 无论童子还是少年,都是身着青袍,脚踩布靴,见到家人先行礼,初见者定会惊异。 秦璟上次来盱眙,书院尚在建设,仅有数名启蒙学童。现如今,学内分成四院,蒙院、书院、五院和技学所,可满足各阶层不同的需要。 想读书识字? 没问题! 想学习算账? 也没问题! 想习武艺? 可以!只要能吃得苦,三年学下来,不保证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