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后夹击?”郗愔神情微变,“消息确实?” 刘牢之点头。 他了解桓容,以对方的性格,绝不会在这样的事上开玩笑。 “使君,需将此事报于督帅。”王献之道。 “恩。”郗愔将要起身,似想到什么,重又坐下。 “使君?” “道坚,你带人出营,便说奉我之命,巡查前方路况。待你归来,我再去见督帅。” “诺!”刘牢之没有多问,行礼退出营帐。 郗愔拿起近乎透明的绢布,看着上面渐露锋芒的字迹,不禁再次感叹:得子如此,桓元子何德何能!如是我子……罢,没有福气啊。 “使君,仆斗胆,军情如此紧急,为何不立即报知大司马?” “正因紧急,方才不能轻忽,需要道坚走上一遭。” 郗愔收起绢布,转头看向王献之,有心教导一下这个外甥兼侄女婿,想起建康的风言风语,念及去世的二弟,又看他很不顺眼,这种复杂的情绪,实在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好在王献之表现尚佳,主动离开建康,没给人可趁之机。 要不然,以郗刺使如今的势力,想要给侄女找回场子,琅琊王又怎么样?一样得跪。不服?打得你跪! 桓容扇动翅膀,受影响的不单是桓大司马。 历史上爱好寻仙问道,修黄老之术,将寒食散当糖豆嗑的郗愔,也被拽离既定的人生轨道,大踏步走上和桓温互搏的道路,并且越行越远。 王献之凝眉深思,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却没能及时抓住,仍是满头雾水。 郗愔摇摇头,没有轻易为他解惑。 有些事需要自己参透,别人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三次。既然要走上仕途,就不能再玩名士洒脱,必须学会“用心”。 桓容就是最好的例子。 思及刚到京口时的少年,郗刺使不禁有些怀念。 想起当时的桓容,就不免想到宴会上的麻雀,当真咸香酥脆,令人口舌生津。 郗刺使看一眼蒸饼,默默做出决定,回到京口之后,必要着人制上整盘,一回吃个过瘾。 什么养生,什么求仙,都xx去吧! 刘牢之在营外转了一圈,很快发现“情况”,煞有其事的归来禀报。 郗刺使掌握情报,满面肃然的走进中军大营,同桓大司马商讨贼寇设伏之事。 当日,全军上下一改往日作风,不再吝啬粮食,每人发下两个蒸饼,并有满满一碗热汤。 同时,大军悄无声息的分成三队,桓大司马领西府军在先,诸州私兵在中,郗刺使率北府军在后。 “慕容垂敢以自身为饵,意图灭我五万大军,温戎马半生,岂能让这胡贼小觑!” 桓大司马憋了一口气,决定将计就计,率领西府军精锐,一举撕破鲜卑兵的埋伏圈。 想前后夹击? 好! 看看是你的网足够强,还是我手中的尖刀更锋利! 围不住四万大军,埋伏在深涧中的一万五千鲜卑兵,都会成为猛兽按在爪下的猎物,只等被几口撕碎,生吞活剥。 鲜卑兵张开包围圈,慕容垂亲率三千骑兵进入预定位置。 晋军佯装不知有诈,继续在古道上前进。 桓容率领的殿后部队悄悄追上骑兵,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计中计,套中套。 谁胜谁负,端看天意。 朔风乍起,细碎的飞雪扑面而来。 晋军排成长龙,列队走进深涧。 埋伏在两侧的鲜卑兵得到命令,一齐杀出,呐喊声震天。 薄雪之中,赤色飞溅,顷刻染红大地。 鲜血汇聚成溪流,自石间穿行而过,自上空俯瞰,仿佛是一张血红色的大网,将几万人同时围入其中,拖向地狱。 噍—— 鹰击长空,鸣叫声穿透云层。 见晋军落入圈套,慕容垂率领的三千骑兵如利箭般冲出。 骑兵吹响号角,本该在两侧接应的李邦等人却不见踪影,反而是象征北府军的旗帜一面接一面立起,迎风招展。 “中计了!” 慕容垂心知不妙,刚要调转马头,身后又传来一阵喊杀声。 桓容率领的两千步卒赶到,成排的竹枪斜指。 桓容坐在武车上,辨认出一身金甲的慕容垂,立刻举起右臂,发出进攻的讯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