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瓜儿送来的。”南康公主浅笑,并言司马道福可选两枚金钗,马氏和慕容氏各得一枚银簪。 “谢殿下!” 马氏和慕容氏惊喜不已,慕容氏更道:“小郎有此巧心实在难得。” 话一出口,室内顿时一静。 司马道福厉声喝道:“胡妇粗鄙无知,小郎岂是你能唤的!什么巧心?这也是能用来说郎君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慕容氏当即伏身在地,汗水瞬间滚落,双手隐隐发抖。 “谅你初犯,这次不计较。”南康公主开口。 慕容氏暗自松一口气,以为躲过一劫。不想,下一句话就将她打落深渊。 “你出身胡族,不知礼仪。马氏贤良有德,六郎君暂养到马氏处,何时你知晓礼仪,何时再将六郎君接回。” 话音落下,慕容氏再无半点人色,马氏亦是大骇,面对慕容氏怨毒的目光,登时如坠冰窖。 南康公主不想再看她们作态,一起打发走。 李夫人眼波流转,禁不住以袖掩口,隐去唇边一丝笑意。 她都能看清的事,阿姊岂会不知。马氏自作聪明,合该受此教训。如她再不老实些,就不是和慕容氏结怨这么简单了。 既已被夫主留在建康,就当看清形势。 以为得子就有依仗,甚至令人私下传言七郎君落地不凡,异光照亮满室,当真是嫌命太长,蠢得不能再蠢。 马氏青白着脸离开,慕容氏几乎是被人搀走。 行过一座木桥,慕容氏突然挣开婢仆搀扶,狠狠一巴掌扇在马氏脸上。 “今日之事我记住了!你休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必要报此大仇!” “阿姊,我没有……” “住口!”慕容氏怒火冲天,厉声道,“是我瞎了眼,信你这样的毒妇!我早该知道,那日是你故意撞我!我子命大,更先你子落地,未让你这毒妇如愿。如今你竟夺走我子,我必不与你干休!” 马氏单手捂着面颊,想要开口争辩却是无从辩起。 难道当着众人说,是慕容氏说错话,南康长公主使出手段,让她们翻脸为仇?亦或是告知慕容氏,那日并非自己撞她,实是被人绊了一脚,下手之人似是余姚郡公主身边婢仆? 这些话一句都不能出口,一旦说出半个字,她只会死得更快! “夫人……” “住口!”马氏猛地转头,厉声呵斥道,“你也想害我不成?再敢说这两字,我必拔掉你的舌头!” 婢仆噤若寒蝉,再不敢轻易开口。 两人离开后,司马道福没有犹豫,当着李夫人的面取出书信,呈送到南康公主面前。 “阿姑,大君送来书信,提及太后和官家卜筮之事。” “卜筮?” “出卦的术士是扈谦。” 南康公主展开书信,扫过两眼,直接道:“此事我知道,你可遣人告知琅琊王,卦象内容我不好透露,然晋室安稳,加大司马殊礼是为北伐,让他无需担忧。” “诺!”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司马道福顿时惊喜不已。俯身行礼之后,带着选出的金钗离开,回到院中便令婢仆重梳发髻,戴上新得的金钗,揽镜自照,顿觉花样精美,明光烁亮,远胜其他款式。 “可惜只有两枚。” 轻碰钗头蝶翼,司马道福心有不甘。婢仆提醒时辰不早,方才抛开其他心思,登上牛车,前往秦淮河畔。 今日,士族高门郎君必到河上游船宴饮,不能再做出“巧遇”之事,远远的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