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撩开帘子,车上露出一片华丽的衣角,一张疲惫亦难掩丽色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仇震惊讶的睁大眼睛。 马车上的女子正是元嘉郡主,仇震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郡主,你这是?” 元嘉郡主沉下脸,道:“把他扶上车。” 仇震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凭他们这样恐怕是出不了的城的,且元嘉郡主既然揽了这件事,想必是不会对卫枭不利的,如今就算不那么相信郡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几人将卫枭和卫鸿放到马车上,便就地散开,留仇震和葛虎跟着元嘉郡主一起出城。马车上,元嘉郡主怔怔地看着卫鸿,这个人与她吵了十几年的架,从来不肯相让,仿佛他昨日还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她,此时却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再也不会让她生气。 她颤抖着手想抹去他脸上的血污,未等触及那冷冰冰的面颊,心间传来一阵阵抽疼。卫鸿,我终于见你时不用替自己装上一副尖刺了…… 另一边照看卫枭的阮嬷嬷忽然急声叫道:“郡主,世子的呼吸越来越弱了,这可如何是好?” 元嘉郡主被这一嗓子叫回了心神,她转头看向卫枭,这才借着车内的灯光看到他的样子,卫枭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流下来将他身下的垫子都濡湿染红了,她看着卫枭惨白的脸色,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惧。 他若死了,卫鸿半生的期待与努力便白费了,他不能死。 她几乎是扑到卫枭身边,推开阮嬷嬷,双手按着他胸前的伤口,拼了命的给他止血,不一会儿便沾的满身是血,“嬷嬷,想法子给他包扎。” 阮嬷嬷应了一声,却也只能撕一些布条来,这时,有人顺着车窗丢进来一个瓷瓶,仇震骑马跟着马车,说道:“我身上只这一瓶金疮药,千万别浪费了。”那还是他前日无意带着的,幸而没丢了。 阮嬷嬷粗粗给卫枭包好伤口,血虽然没有完全止住,但好歹不像之前流的那般凶了。元嘉郡主试探着卫枭的呼吸,嘴里溢出一声绝望的哀泣,她恶狠狠地扳着卫枭的脖子,狠绝说道:“你这个灾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你,你听着,你敢死,我就把莺歌那贱人的尸骨挖出来,让她永世不得安宁!” 阮嬷嬷看着她这疯狂的样子叹了口气,本想劝一劝,却见她突然抱着卫枭的肩膀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卫枭,你若死了,有何颜面去见你爹,卫家只你一个男儿,你爹他,就此枉送了性命。” “郡主,世子的手动了。”阮嬷嬷惊喜的叫道。元嘉郡主再次摸了摸卫枭的鼻息,随后便脱力般的歪到一旁。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一停,随后便传来了仇震的喝问声。 “什么人?” 那人走到近前,说道:“仇二哥,我是卫义。” 仇震:“你怎在此?” 卫义道:“我刚从东城门过来,世子在你身边吗?他伤得如何?” 仇震摇了摇头,卫义忧心道:“我们得尽快带世子出城,你随我走,东城门已经打点好了。” 仇震轻声询问元嘉郡主的意思,片刻后,马车跟着卫义往东城门去了。 午门前,制造混乱的百姓已经被遣散,张程满脸怒容听着手下禁军的回报。 “将军,属下带人一直追着那架马车,可不知怎地,到了一个岔路,忽然有好几架差不多的马车蹿出来,属下一时不慎,便跟丢了。” 张程砍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此时不是杀人的时候,他说道:“命人严守城门,绝不能放任何人出城。” 罗悠宁此时与罗长锋站在一处,听到后紧张的攥着拳头,罗长锋低声安慰道:“放心,我已有安排。” 东城门的守军齐旺本已接到罗长锋的命令,准备伺机放卫枭等人出城,谁料就在此时,又有一人拿着守城令牌前来,称是张将军派来管辖东城门的。 “给我盯紧,连一只蚊子都不能放出去。” 齐旺正着急,只见有一架马车朝城门过来了,他认出了前方带路的卫义,偷偷给他打手势,让他快走,但此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守城官员看到这行人,立即命令城门守军戒备。 “什么人?”那官员厉声问道。 卫义骑马走在前头,看见神色惊慌的齐旺不由一惊,可此时掉头只会更引人怀疑,犹豫之际,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掌心放着一块出城令牌。 “拿去给他看,就说我头疾发作要去城外庄子上养病。” 卫义接过来,心神稍定,这块令牌据说是先皇赐给元嘉郡主的,准她随意出入金陵城,先皇没有女儿,一直是把元嘉郡主当亲生女儿一样宠的。 卫义上前将那令牌给守城官看,守城官虽然疑心,但也不敢不开城门,只是将那令牌交还时,借着城门处的火烛,恰好看见了马车下滴下来的血。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