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无意中的一句话提醒了卫枭,他把写好的那张揉成了团丢在一旁。 罗悠宁那笔字谭荀恐怕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不是她写的,万一再罚她别的,或是打手板。想到这里,卫枭眉目间的阴郁更深了几分,他走到里间,从破柜子里摸出一个方形盒子,打开后,从里面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像虫子在爬。 “呦呵,这字是用脚写的吧。” 卫鸿毫不留情的嘲笑,下一刻,他得到了儿子更加冰冷的反击。 “除了兵书和行军图,你连字都认不全。” 卫鸿没从这一击里缓过来,觉得酱猪肘都不香了。 卫枭没理他爹怎么反应,把那张纸放在一旁,模仿着写,罗悠宁练字的时候偶尔丢在地上的,被他捡回来珍藏起来,却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卫枭从小的心思从未用在舞文弄墨上,但他随了他娘,一样的聪明敏感,写了几张便驾轻就熟,字迹越来越像罗悠宁。 “啧,那小丫头给你灌迷魂汤了,这次帮了她说没说怎么谢你?” 卫鸿别的不担心,只是罗悠宁对卫枭情绪的影响太大了,真怕她哪日不顺心,刺激卫枭一回,那他这傻儿子就没活路了。 卫枭顿了顿,瓷瓶被他贴身放着,那上面有她的气息。 他转过头对上卫鸿探究的视线,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血早就干了,疼痛微乎其微。 “你这脖子……那姑娘弄出来的?” 卫鸿说着说着眼睛放光,脸也憋红了,也不怪他往歪处想,实在是满金陵城谁还能近卫枭的身,还把他伤着了,伤的地方还在这么微妙。 卫鸿克制不住胡思乱想,难道是自家儿子用强了,被那姑娘咬……不是,那伤口更像是挠的。 “儿啊,你不能……”卫鸿心里高兴,但还得苦口婆心的教育儿子。“这不对。” “靖国公。” “对人家姑娘要温柔……什么靖国公?” 卫鸿别扭又欣慰的心里被“靖国公”三个字浇了桶冷水。 “你是说,罗桓那老匹夫竟敢打你!” 卫鸿扔了啃一半的酱猪肘,就要去提自己的刀。 才走出两步,就被卫枭从身后拎住了衣领,他叫嚣:“臭小子,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老子?” “我自找的,不怪他。” 一句话让卫鸿熄了火,他深感以后若是卫枭真娶了罗家的姑娘,自己会地位不保,保不齐还要排到罗桓后面去。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地位…… 没什么地位的晋王再次被儿子丢到门外,事实证明,比起被儿子拎住后衣领,更可怜的是被他就着这姿势扔出去。 没了卫鸿在耳边叨叨不休,卫枭抄的更快了些,偶尔腾出手摸摸怀里的白瓷瓶,眸光深处也是暖的。 晨光熹微,奋笔疾书一整夜的卫枭终于停下笔,他哪怕整夜没合眼,也叫人看不出来一丝疲惫。 趁着天还未大亮,他收拾起那摞纸,走到院子里随便洗了把脸,漱了口,到马厩里牵上自己的马,便出了门。 街上行人稀少,卫枭骑马很快赶到了靖国公府,他在府门前站了很久,直到一身晨露,靖国公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门房一开门看见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仔细看才认出他。 “卫公子,今日这么早?”门房十分诧异,按着平日,卫枭不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