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说我母亲虐待她,然后家里装了监控,父亲看到她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把脑袋给磕破了,结果她却向父亲告状是我母亲推的她。父亲送她去医院住院治疗一段时间,特地安排心理医生给她看病,心理医生说她可能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还有呢。” 伊梦摇头,“没有了,关于伊瑶的就这个。” “日记本上记载她从楼梯上摔下去把脑袋磕破,是不是她十岁时候发生的事情,那天她穿一件红色的裙子,哭声很大。” 伊梦回头想了想,“我印象中她好像就那一次上救护车,父亲日记本里的日期是02年的时候,对,是十岁,那个时候我在睡午觉,忽然一阵很大的哭声把我给吵醒。至于她那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伊梦说完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身后,“你怎么知道是她十岁时候发生的事情,还穿着是红裙子。” 问完伊梦这才感觉到自己说话好像并不怎么礼貌,又赶紧加了两个字,“姐夫。” 虽然这声“姐夫”,她自己听起来都十分极其的别扭。 陈池景并未回复她,只是淡淡道,“你现在可以下车。” 伊梦心里暗松口气,如获大释。 这车里多待一秒,就是多一秒的煎熬,她赶紧拉开车门,一只脚刚迈下去,只听身后再次传来一个磁性十足的男声,“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不希望你在伊瑶背后弄些小动作。看在这次人情上,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伊梦微微一愣,一时间还没大反应过来陈池景这句话里的意思。 她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搞什么小动作啊。” 陈池景:“你打算买营销号告诉大家她已经结婚这件事。” 伊梦:“……” 她只是向营销号打探了一下这方面的价格行情,还没真的付诸于行动之中。 他怎么就知道了? “我,我没有。” “那么以后也不要再有。” 伊梦算是彻底服气,她姐这老公,到底是什么样可怕存在。 果然陈家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不好惹。 伊梦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一番后,皮笑肉不笑,“知,知道了。” “她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所以我希望,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她除了服从,还能怎样呢。 “好,好的姐夫。” 关上车门的那刻,伊梦感觉自己像是重获新生。 来时还觉安静的可怕地下停车场,瞬间有安全感多了。 她加快脚步往电梯口走去。 等电梯的间隙,她拿出手机,感慨万分且心境复杂的和朋友发信息。 【妈蛋,老娘总算活过来了】 【怎么了???】 【唉,心累,同爸不同命】 …… 云霞覆满大半个天空,太阳发挥着最后的余晖。 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像是配合着渐落的夕阳奏着乐章。 林立的高楼里,其中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窗帘半拉,橘色的阳光偷着懒窜了进来。 靠近窗帘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半跪在地上,低头看着手心微微泛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上的字体,苍劲有力。 安静的空气里,时不时响起一声极细微“啪”的一声。 豆大的泪水落在泛黄的纸张上,很快便晕染开来,模糊了纸张上黑色字迹。 她已经看了两个多小时。 偶尔感觉到腿麻的时候,她才起身活动一下四肢。 当翻阅到最后一页时,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已然消失在灰色天空中。 她合上日记本,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里面记载了很多关于她母亲发病时的一些事情,包括怎么想办法治疗后期又怎么复发。 每一段文字,她都能脑补出其中画面。 已经死掉的人,最怕就是活着人对其念念不忘。 她忽然觉得或许自己不该看到这个日记本,这样她反而像个傻瓜一样活得更简单自在一些。 难道她真的如父亲日记本里写到,她小时候就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可她明明记得,家里的那个女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有多虚伪,难道她小时候的那些记忆都是假的?是她自己骗自己? 不,不会的,周婧对她的那些打骂,怎么可能都是她自己所产生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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