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岁行云猛地抬头,眼神尚未找到落点,口中就被人恶狠狠塞进一颗果子。 “若沉迷美色就必遭栽秧,那沉迷娇软小郎君也不会有好下场,”李恪昭拿抹桌的粗布巾重重擦着手,冷漠脸,“要死一起死。” 岁行云狼狈转身,不太雅观地吃掉那颗果子,却如释重负地笑了。 原来是伙伴间的无聊胡闹,如此甚好。 ***** 待叶冉与飞星来后,岁行云便直奔主题,点出“回雁破军阵”的先天破绽。 “‘回雁破军阵’变阵机巧迅捷,最适于对手一味靠人数和蛮力猛攻时。若遇上像我这种能预判变阵、以快打快的对手,只需不惜代价压住最弱一环打,他们就等同突然损了一人,合阵有缺,阵脚大乱。” 《朔望兵阵》岁行云可谓倒背如流,“回雁破军阵”要如何才能臻于至善,她心中是有谱的。 但她仅指出问题所在,对解决之法却刻意避而不谈。非她藏私,而是想确认李恪昭与卫朔望究竟是否同一人。 此时若是卫朔望本人,应当很容易想到该如何弥补此阵不足。 然李恪昭对此未置一词,将难题留给了叶冉:“西院由你主事,你看着办。” 叶冉一个头两个大:“时限?” “两日,”李恪昭不容讨价还价,“解决不了问题就挨打。” 叶冉闻言立时愁云满面,险些没将头发薅秃了。 岁行云偷偷打量着李恪昭。 他无波无澜望着叶冉,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眉梢轻扬,多半是心中偷乐。看起来与方才惹她时真差不多。 啧啧,原来有些人貌似正经,内里却暗藏了颗熊孩子的心。 ***** 翌日清晨,卫令悦领庶子素玚、两名小妾及府中护卫家奴一行三十余人,自仪梁东门出,扶素循灵柩归乡。 因怕被有心人瞧见大做文章,岁行云并未前去送行,随叶冉留在西院整日不出。 叶冉让明秀等人反复练习回雁阵,自己则拖着岁行云蹲在旁观摩,绞尽脑汁寻求解决问题之法。 从清早盯到黄昏,叶冉总算有所顿悟:“金枝!金枝这旗语兵还有潜力可挖。” 做为下达变阵指令的旗语兵,金枝如今只从旁观测对战形势,及时发令,调整回雁阵开合变化。 叶冉一拍脑门跳了起来:“旗语兵补位!若被对手察觉最弱环,甚或出现人员战损,旗语兵立即入阵补位!” “这是个法子,但问题的根本没变,”岁行云赶忙道,“即便旗语兵补位,阵中最弱环依然存在。譬如现今最弱是明秀,若明秀退出阵列,金枝补位,那最弱一环就从明秀变成阿寿啦!” 西院原有女子二十二位,男子八位,阿寿便是以乐工身份随李恪昭入蔡者之一,资质寻常,眼下也就比明秀好些。 叶冉被泼了冷水,恹恹撇嘴:“也是。” 岁行云见他这般,只好旁敲侧击地引导:“叶大哥,回雁阵最初巧思出自何人?或许此人有法补漏。” “最初?”叶冉蹙眉望天,迟疑道,“仿佛是公子、飞星与十二卫打着玩时想出来的?” 说人人到。 忙完自己手头事务的飞星跑进来凑热闹,见他俩还在场边发愁,便溜达过来嘲笑。 “哟,两位聪明人都傻眼了?” 叶冉心浮气躁,低喝一声:“滚!看热闹不嫌事大。” “客气着些。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