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枫满脸一言难尽的样子,应道:“啊,是我儿子。” 许鹿鸣的眼里就镀上鄙夷。算算她跟井枫合租也快两年了,家都少见他回,看这孩子年纪稚嫩,想来是生下来就扔一边不负责。 女人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鄙夷的神情真叫人难以接受。 井枫忙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珍珍会给我生下他来!” 四年前井枫相恋多年的前女友跟他吵完架分手,吵架缘由是他兴趣爱好太多,把她排在最后,起先井枫也没当真,没想到后面竟真分手了。 分手后心情沮丧,便自己跑出来打发,一直骗家里老头老太说在外面进修。井家老爷子夫妇宠他,一年前就在门口“捡”到小孩了,因为怕打扰他学业,一直瞒着不告诉。谁知道前些天,竟然收到这小子在商场给人打工的照片,而且还有两张用他名字注册的游戏app资料,根本就不在国外。气得隔天就带着小孩杀将将逮人来了。 井枫颓丧片刻,继而又满目疼爱地牵牵孩子:“其实我正职是律师啊,本来想挥霍几年再安分,结果怎料到被发现……按照租房约定,应该付你下个月房租的,但现在资金全被冻结了,只剩下身上几百块。我房间没啥玩具,拿了你的小恐龙给他,就把那部新买的相机留给你当抵债好了。” 小男孩闻言,抓了抓手心的仿真小暴龙,那是许鹿鸣放在妆台前做摆设的。暴龙都比他的两个手大,稚嫩启口说:“珍珍是我妈妈,爸爸要去找我妈妈。” 他念爸爸念得一点也不拗口,想来他妈妈或者两老人平日没少跟他提。 许鹿鸣瞧着可爱,反正都比井枫这不靠谱的律师讨喜。虽然井枫着装不花哨后,斯文的样子挺涨分数的。她就说:“送给你儿子了,回去照顾好贝比,把他妈妈哄好吧!” 楼前空场上一道车门打开,钟洲衍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甚冷。难得是今天没坐轮椅,五官英俊,高挺的身躯路过二人身旁,像携着一股风似的,把许鹿鸣耳鬓的碎发都拂了拂。 井枫站在旁边,怎莫名觉着些煞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两老人还在车上等着,他就说道:“那我先走了,今后结婚了需要打离婚官司什么的可以找我。” 许鹿鸣佯作碾他:“省省吧你就,先处理好自己的烂账,将来我老公要多疼我有多疼我。”转过身,看到钟洲衍已走到电梯前,男人隽贵的背影像一棵树。 遂拿起手机发消息:“你刚才冷笑什么?” 钟洲衍才从钟家出来,眉宇凛冽,心下冷得跟冰霜似的。今天按例和老太太一大家子进餐,施瑶雪忽然公布了一则消息,说林怡的影音娱乐基地在北楼落定了,过几天就开媒体发布会。 说是林怡开的,但以钟泽钰和林怡多年的恋情关系,其实还不相当于是二房自己开的。 二房一边用着钟宇和谭美欣夫妻当年筹资买下的地,分着kh集团的35%股份,一边又逐渐立各种名义,步步收拢和隔离家族利益。 其实钟泽钰和钟洲衍的兄弟关系不错,但林怡却必然是和施瑶雪一条船的。 林怡从中学起就和钟洲衍看不入眼。 只不过,钟洲衍又岂会给他们这种机会……总会用手段叫他们丢盔弃甲。 当年他和谭美欣立十年互不干涉的约,眼下已经第九年了。而他,正试图准备和某个女人在一起。 看到许鹿鸣发信息,阴郁的情绪稍疏解,钟洲衍划开屏幕回道:“上次陪你买衣服的就是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得好像他对井枫一无所知的样子。讽刺她找个男人要么“不行”,要么未婚有孩了。 许鹿鸣浑不在意,轻抿下唇:“那不正好,我连孩子都不用生了。说装陌生人的,你管我?” 电梯门开了又阖上,钟洲衍没进去,只在门前轻哂:“找这样的不如找我,‘要多疼你有多疼你’,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他现在看着城府冷峻,其实私下对人真的很懂体贴,大抵基因里就带着撩动心弦的魔力。许鹿鸣想起来个中要死要死的一幕,耳根子不由一红,没回应。 钟洲衍视力好,老远睇见她娇妩可人的模样,心情却得以疏解。这种感觉已经很久违了,而他,少年时曾多么抗拒又沉迷于这种感觉。真心爱过误会过恨恶过也思念和遗忘过。 复便正色问道:“六一儿童节快到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发的是语音,许鹿鸣调小音量,听到低醇而温柔的语气。钟洲衍的目光瞥过来,就跟站在她面前问话似的。 许鹿鸣高一那年暑假遇到他,谈了几个月到次年五月突然分手,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