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谨慎自危。微博上炒得越热闹,现实里就越要小心翼翼,如同无有。 许鹿鸣从电梯里下来,专柜的姑娘们原本挺胸收腹站着,装模作样地咬唇嘀咕,看见她出现,蓦地钳住了声线。 许鹿鸣怀抱文件夹,穿着玲珑有致的工装筒裙,长发垂顺,妆容精致。一回到职场,她在司马益眼里的“二”就收拢得丝毫不见。装糊涂道:“今天表现不错,月底可以各加1分。” 小橙妹顿时又没劲起来,要是许鹿鸣问,她倒要卖卖关子不说;许鹿鸣不问,她反而自己自觉说起来。 小橙妹凑上前低语:“微博上的事儿小鹿姐没听说?咱们衍总,跟他的那位……掰了。生意听说照做,就没婚约了。多好一男的呀,呜呜,怎么就没人爱。”边说边比了条横线,意即掰断。 许鹿鸣确是觉得钟洲衍变了许多,这么多年过去,他炼就得更为克制与城府了,不再那么无情无义。这件事他的通稿一出来,便对秋梦舒无了影响,反而他身体上的病疾成了议论的热点,他一人全揽了过去。 不过她是没同理心的,他怎样她都不会有触动。嘴上只答:“听说了,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他没人爱,也轮不到你我来爱。” 她平时挺八卦一人,但凡一扯到衍总身上,就显得冷血冷性。 小橙妹倒是想爱,可是没机会呀,狐疑不解道:“小鹿姐,你该不会跟衍总有过节吧?感觉每次你对他的事都特别冷漠。哦,忽然想起来,你们好像都是h市的呢,难道以前中学就认识?……这样说起来,微博上的截图好像真有一个许什么的呢。” 听得许鹿鸣心里打了个咯噔,眼珠子悄转,应道:“同姓的多了,我那时穷,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任何交集。” 正说着,身后传来声音:“许鹿鸣。” 许鹿鸣扭头看,柔密的黑发轻扬,看见是钟洲衍身边的助理,不禁些许犯怵:“是郑总助,有什么事?” 嫣红的唇,娇俏的鼻子,怎么看怎么美,难怪衍哥这么多年了还。 小郑一本正经,睇着女人分明心虚的样子,公事公办道:“哦,没什么。就衍总让我告诉你,他预定的那枚首饰可以重新出售了。” 哇,堂堂一个钟氏集团的少总裁,竟然记住一个专柜的小主理。 导购们纷纷暗自讶然,一边又唏嘘伤情,都出了这样的事,衍总还照常办公。 许鹿鸣不禁腹诽,钟洲衍排头可真大,预订重推款不需要付订金,不要了也可以随时退。 嘴上只柔声答:“好的,我明白了。” 小郑点点头离开。 小橙妹凑过来:“这个郑总助他是不是喜欢你呀,对小鹿姐好客气。而且他要退订珠宝为什么不是告诉朱总监,而是和你说。” 许鹿鸣借口道:“可能之前朱总叫我去做的产品介绍,所以找的我吧。” 看见小橙妹被哄好,暗暗吁了口气。 * 那边写字楼入口的电梯前,郑立过去,钟洲衍余梢瞥着柜台,问:“她在那边聊什么?” 郑立复述:“说她穷,和衍哥不会有任何交集。衍哥没人爱,也轮不到她来爱。” 真是够狠的女人心。钟洲衍冷冷地勾唇:“还不到真穷的时候。”清劲指骨整了整衬衣领口,电梯“叮”一声响,他便摁了轮椅进去。 郑立想了想说:“不过我觉得衍哥还是要小心点,她身边那个小子看着不像个吃素的。” 电梯徐徐往上,钟洲衍挑眉问:“去查了没有?”他的眉宇深浓,五官线条立体,英俊脸庞如刀削玉凿。钟老太太原本担忧大孙子身体与情志,让在家或者出国去放松一段时日,他却是在长辈人前低沉忧虑,出来了就毫无挂怀。 郑立说:“查了,那小子是j市瓷砖大佬井家的小儿子,因为沉迷游戏,不想在家接承生意,所以跑出来了,私下做了几个游戏app,下载量很不错,赚得应该不少。家里来电话问,就转码骗说在国外学法律。和许鹿鸣住了有一年多了,一开始许鹿鸣在别的品牌就一起住,后来转到kh也还在一起。我觉得衍哥还是要早点,这么有钱了还租房子,居心叵测。” 钟洲衍眼前略过那天许鹿鸣试礼服的一幕—— [许鹿鸣,你只要别跟在家里时的男人婆样,怎样你都是美。] [我怎么男人婆了?井枫你要是别对我抠,你也是天下第一帅。] 好像两个即将要步入小家小庭的甜蜜情侣似的。 他的俊颜就阴沉下来,蹙眉道:“哪来的弄回哪里去。” 郑立了然:“知道了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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