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洲衍接过,视频中的女子穿着7cm高跟鞋,动作敏捷,叫人想起从前武馆里某个苹果脸女生踢板练习的样子。 也是很奇怪,明明屏蔽且厌倦的,记忆却深刻。 睨了眼又还回去:“看过了,当时我和小郑他们在场。” 灯光下,男人肩宽脊直,浓眉高鼻,很是英俊劲朗。秋梦舒稀奇地问道:“听说阿衍之前也会跆拳道还有篮球和剑术,阿姨说你考过级,在学校里很是出挑的。” 钟洲衍想起遥远的少年光景,勾唇哂笑道:“都过去多久了,谁的青春没出挑过。你中学在哪上的?” 两人一直都是客气的相敬如宾,如同绝大部分的联姻,矜贵自持而又静谧以待。 秋梦舒对他也是那种淡淡的距离感与尊仰感,赧了下脸说:“大学前都在北方姨妈家住,错过了阿衍意气飞扬的中学时候。” 钟氏族源本就有部分从北方过渡,钟洲衍的血液里也淌着野性与劲硬,一边敲键盘,一边淡道:“错过没什么可惜,那时关于我的传闻十有九成是不好,除了排名就是能打,还有风流。” 秋梦舒眸光微漾,柔声答:“你别这样说。对了,那天听织田大夫说你可以适当地走动,等稳定之后还可以再练起来呢。” “有时间会的。”灯影勾勒着男人英气的脸庞,却好像对此比较淡漠。看夜色已晚,秋梦舒就说她先去休息了,叫钟洲衍也早点睡下,然后便回到卧室的床上去。 钟洲衍的床简洁而大,秋梦舒习惯睡床沿,哪怕一开始睡在中间,睡着睡着她也蜷去床沿了,相当于他一个人睡一整张床没区别。 钟洲衍搜索着原石交易的资料,瞥了眼她那边,躺在床沿看手机,护养精致的脸上,眉头微敛愁绪。 他忙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就也洗漱去了。 轮椅停在卧室门口,摁了下智能按钮,座椅跟随起身的动作而支起,便脱了t恤走进浴室。 淋浴喷洒的水花溅着他黝黑的头发,一路沿着俊朗的额头与鼻梁往下,淌过微张的嘴,滑落底下浓密的丛林。不稍一会洗完了出来,秋梦舒已经睡过去。 他帮她揩了下毯子,钟氏男儿天性的技能,哪怕不是特别有感情,也能做得一副体贴入微的好情侣模样。 睡梦中的秋梦舒轻蠕了下手指,手机屏幕亮起,有未看完的微信提醒—— [江常云:13号下午我有到w市,你出来见见吗?] 他低垂眉眼,仿佛无动于衷却又凛冽,就自己在一边也躺下了。 熄灯后的卧室刹那黑暗,一缕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映衬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黑暗对于他依旧是无边的孤独,但却不再有梦魇与心悸的折磨。 钟洲衍是在19岁那个春节,偶然撞见施琳还与施瑶雪有私交的,后来又从雁辞留下的手机里,发现了他不经意间录下的对话。就是新年派对上雁辞去找猫咪时,施琳与施瑶雪说的一段话。 施瑶雪说:“总盯着林大少爷做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还惦记人家?你不要忘记了,当初他欲对你动作,是我帮了你,让衍仔承了这个局……” 施琳声音里几分不甘:“可是衍衍,我并不喜欢他。” 施瑶雪:“但他会因为愧疚对你言听计从,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过两天在家里等着,我有话要和你吩咐。” 钟洲衍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纤弱如瓷器般的清丽少女,竟然是在设陷诳自己。但他对施琳下不了太绝的心,毕竟曾当她是个惜心相伴的小姐姐。 钟洲衍便拿出自己的私下积蓄,帮施琳报了个私立大学送她去读书,此后再没联系过。 但心中竟是觉得解脱的。 所以他才会在撞见许鹿鸣和钟雁辞吃散伙饭后,又想与许鹿鸣和好。因为渴望她真实的温暖与柔软。尽管她又蠢又婊还不思上进,就是个没有前途的少女。 怎知道她却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前头才跟他睡完,掏心掏肺的对她,把一个男儿最为珍重的第一次都融入于她。转头她却约了他弟弟。 那个不堪回首的车祸,几天魂飞昏迷中清醒过来,突然发现腰椎往下竟失去了知觉,而头痛得简直似要炸掉。 接到许鹿鸣电话打来的时候,钟洲衍才清醒不久,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吸一口气面色都煞白。却仍忍着与她说话,眼睛里不自觉地眶着湿,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她张口第一句却是:“洲衍,雁辞是不是有事了?” 钟洲衍俨然有扔掉电话的心,所以此后都不会再原谅她。更不会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再想起过那段肢-体-交缠、身心交付的夜晚。两个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