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学名也被叫做银粟,是一种晶体,形状繁多。在显微镜下,每片雪花都是一幅极其精湛的图案,连许多艺术家都赞叹不止。 钟洲衍自然是知道的,答道:“不是都六角形的吗,六方晶体状。” 施琳颦眉遗憾,虔诚地叹息道:“我愿这一片是八角形,像钻石的八心八箭,不论天长地久、地质变迁,仍保持坚贞不渝的才好呢。就像我们都还能和当初一样,衍衍是曾经的衍衍,我也是曾经的琳。” 钟洲衍想起她因自己而受到的伤害,那种负罪的自责与隐痛便浮上心间。柔声宽抚道:“乱想了又,琳琳从来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任何时候都一样,不会被超越。” 说着掂起她的手指呈在雪中,眼看又落下一枚雪花,便将两片在不同的角度轻轻摁上:“看,八心八箭,等我毕业就给你买真的。” 长大学会哄女生了。 施琳听得感动,又有些忐忑地问道:“衍衍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了?上次的饼干是小鹿,这次的围巾也是,一定是个很可爱、会疼人的小女孩。” 话虽这么说,但言语间却悄掩孤独,仿佛两个人曾经的亲密被隔裂开 钟洲衍看了看脖颈上的围巾,只是路上气温低,随手扯出来围上的。不料因着亲肤暖和,竟一晚上都忘记了取下。 但一听着她的形容,“可爱”与“会疼人”,眉宇便矛盾地凝起:“是雁辞的暑假伴读,互相都熟悉了而已。琳琳不是叫我找九个、十个、十一个的女生吗,就算谈也只是为了证明我的不喜欢,现在终于等到你出现,衍衍就还是曾经的衍衍,以后我会照顾你。” 说着便如虔诚的弟弟般,郑重地攥住了女子细柔的腕。 施琳眼睛不由得酸了酸,缓缓地抬起单薄的下巴。 夜幕下落雪纷纷,少年低着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差点以为要接吻了的,钟洲衍眼前却蓦地浮现许鹿鸣轻咬的红唇,那样柔软润泽的触感,似忤逆又似搅缠。他竟发现自己有些下不去,但还是硬着性子往下俯肩。 施琳不自然却又等待地嚅了下唇-瓣。他们从前的接吻,也只是隔着贝齿浅尝则止,在很久以前那样仓促,留在记忆中的味道是嘴角破伤的血水咸涩。 此刻眼里看到的钟洲衍,这个英俊贵气的豪门少年,高鼻薄唇,天性中有种睥睨诸事的冷戾,然而在自己跟前,却眉眼和顺,如同一个乖觉的同龄弟弟。 但在他的身上,你看不到阳光,仿佛只是一种孤绝没有温度的气息。 施琳在某个瞬间眨了下眼睛,想要错开视线。 忽然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从脚前掠过,低头看,是一只纯白无瑕的小猫咪。 她蓦地便蹲下去,猫咪竟也不走,只是眨着翠绿的眼睛盯着她看。 施琳便爱心泛滥,仰头对钟洲衍说道:“看到它好几次了,这么冷的天,该不要被冻坏呢。” 反正养只猫不过多一点口粮,想到她那样孤独,钟洲衍便顺势道:“琳琳要是喜欢,那就养着吧,我们把它抱回去。” 说着从施琳怀中抱过猫,牵住她手指往楼上走。想到方才险些触碰的唇,却不知道为何默默舒了口气。 回去两人给猫咪洗澡,吹干了毛发,时间已经九点过。 不大的单身小套房,因着这一幕忙碌,仿佛多出了许多暖意。施琳就对钟洲衍说:“外头下着雪,路上开车不安全,衍衍不然就待一晚吧。” 这两个星期钟洲衍来看施琳,本来晚上都没回去,都是在她地板上支一张小床睡的,倒没须怎么客套。 何况今晚新买了两床被子,还有电暖气,就更方便了。 但一米八的小床也不够他睡,关灯后的昏暗中,少年的脚还露了一截在外面。 施琳看着他清健的背影,关切地问:“衍衍,你要不上来睡床边?” 她的床再怎么最少也两米长,虽然跟他钟家优越的环境比不了,但二人各盖各的被子就还算凑合。 钟洲衍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应道:“不用麻烦。琳早点休息。” 正说着,手机响起消息提醒,是q-q的,一连好几条。他点开看,却是许鹿鸣在自己酒店套房里发来的自拍。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擅长在镜头前展露自己的优点。竟然把他柜子里给她留的被子给掏出来了,忽而是躺在床头、脸捧着被子的卖萌,忽而是靠沙发的嘟嘴照,要不就是假作幽怨的娇妩模样,各种表情的变换造作。 一连发了七八张不间断,还在发。钟洲衍就很气且无语,从一开始见到她起,就该知道这是个能演擅作的女生了,只因那时关注点都在她的微胖和她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