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露出一片白的腰际。心想,这丑小鸭是吃豆腐长大的吗? 嘴上问出口却:“你就没衣服穿了,总打扮成这样?” 目光清冷,仿佛敛着天然的挑剔。 许鹿鸣看在眼里就很糗,她之前自认为对色彩和拼搭的理解还是很具天赋的,至少从来也没人吐槽过她的着装。今天虽然被钟雁辞弄得狼狈,但这件淡粉色的t恤,是她把一件春天的衣服改装的休闲衫,袖子用浅黄与白色面料拼接,元气十足的雏夏色系,不知道怎么就不入眼了? 许鹿鸣说:“我喜欢,我愿意。” “手机拿来给我。”钟洲衍也没说什么,只伸出长臂。许鹿鸣尚未反应,他已经俯下肩,精致下巴略过她的头顶,从她的指缝间抽走了手机。 一枚小小的三星老古董,壳上无规则地贴满了星星、月亮等少女装饰,在钟洲衍的手掌心翻转。 他的手指真是好看,干净修长,戴牛皮带的简单腕表,表盘是森青绿,似乎这样的颜色特别衬他的英气。对她的挫机倒是没甚异样反应,大抵觉得不出所然。 然后摁了一串数字,少顷他的口袋里就响起铃声。钟洲衍取出手机摁掉,用的是最新上市的iphone 4 触屏。 “叫什么名字?”钟洲衍问许鹿鸣。 许鹿鸣与他对视:“为何要告诉你。” 脸蛋是圆的,下巴却秀巧,上翘的嘴唇。 对平凡的种类不需要过分关注,钟洲衍错开视线,随意摁几下,把手机递还给她:“到周五我会提前给你电话。”又郑重强调:“就穿第一天那件黄t恤。” 也没解释什么第一天,但分明就是指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下午的丢丑。 所以这人说话真是刻薄,一定不会是一顿好饭。 许鹿鸣低头,看到他存入手机里的名字,单字“衍”。跺了跺脚说:“我就不准备答应你!” 声音似银铃般穿透落叶,化作四散的空气。钟洲衍仿若没听见,径自挎着书包走掉了。 * 下午近五点的太阳依旧热烈,客厅空调开得不高,钟洲衍进门拖鞋。 钟雁辞正在沙发那边看电视,高清巨幕里放着bbc《动物世界》,奔跑的犀牛,地球上最大的奇蹄目动物。他看得专心致志,目光却没有聚焦,反而瞄着屏幕最角落一只老远的并不在拍摄对象里的梅花鹿。 听闻钟洲衍回来的动静,很快地调转过头看了一眼,又板正地收回坐姿。 兄弟两个基本是没有互动的。 钟洲衍低头觑,看到门边一个硬皮的篮球,钟洲衍便单腿一挑,将球照着钟雁辞的后脑勺正正踢过去。 他双腿修长,力道用得急速劲猛,照这么踢钟雁辞稍一个不慎,脑袋不得被踢伤就是踢耳聋。但球到达钟雁辞近5厘米时,原本木僵正坐的呆滞钟雁辞,伸手缓缓抱住了球。 空气仿佛一瞬间从急刹化为平和,一切未曾发生过。 钟洲衍释口气,换穿拖鞋过去,瞥一眼电视:“好看吗?” 少年英隽的脸庞上,克制的冷漠与一丝柔和情愫始才现出来。 “好…看。”钟雁辞垂着眼皮,想看又不敢看他。衍衍平时鲜少与他对话。 钟洲衍冷漠地看了眼玻璃茶几,上面有两个尚未收走的点心碟子,其中一个是周围被吃得盘儿干净,只有中间留着细小芒果形状的。另一个是被小口舀掉的草莓慕斯,他就问:“这谁吃的?” 钟雁辞慢吞吞:“许,噜……鸣。” 呵,再问他许鹿鸣是谁,估计就说不出了。 才两天就记住人名字。 钟洲衍瞥了眼屏幕旮旯里的梅花鹿,抓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拎书包上楼。 * 一栋三层的别墅,谭美欣独自睡三楼,二楼留给兄弟两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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