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还有你爸爸那边的老爷子和奶奶,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你心里该明白。” 钟氏长房长孙,自从十七岁开始就不断地见各种女孩,然后钦定一名随同出国留学,继而订婚、婚礼、生子、承家业…… 钟洲衍走到门口,应一声:“知道了。” 前院车库右侧的篮球架下,少见的传来少女的说笑声。 一个胖和丑的女生,怎么配拥有这种银铃的声线。钟洲衍略抬下巴,看到那边许鹿鸣红黄小点相间的收腰短袖,屁股圆得像只唐老鸭,两缕挑染的头发醒目。 他默在花坛旁,也不知道在盯些什么。 司机小李正在擦车,见他过去,不由招呼道:“衍少又起晚了,今天太太不用车,要不我送你一段?” 钟家一共有四辆车,司机两个,小李和老陈,平素小李负责为谭美欣开车,老陈负责两位少爷的接送。但今天27号,谭美欣一般每月这个日子会自己开车去办事。 钟洲衍回头瞥了一眼,余光瞥见许鹿鸣正垫着脚尖投球,球没投到,腰后面露出一截雪白的凹际。刺眼睛。他就冷蔑地咬唇:“沙雕。”单手拎起书包上了车。 * 许鹿鸣到篮球架下和钟雁辞打招呼。 钟雁辞玩着球根本不理人,许鹿鸣在身后叫了他两句都没有回应。但许鹿鸣看他就跟看五千块rmb一样讨好,许鹿鸣又晃到他跟前笑:“钟雁辞,你早上好啊。” 红的,黄的,抑着脚尖一垫一垫,眼睛咕灵灵。钟雁辞半张的眼帘一瞥,肩膀就哆了一哆。森林里的那只小鹿被吃了,黑暗的女巫施了魔法。 许鹿鸣接过他手中的篮球,自己拍着。在钟雁辞的瞳孔里,就仿佛看到一只菲律宾吕宋岛上的红芒果,掉下来,弹上去。菲律宾吕宋芒,个头小甜头足,单果重500克左右,盖色鲜红,底色深黄,呈红黄过渡,果皮明丽动人,果肉细腻,可食率高,果核坚硬…… “变成一只芒果,炸掉……”钟雁辞背诵完垂下头,精致的嘴角嗫嚅着,不断重复。 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傻子,真可惜。许鹿鸣在那边拍球,无意去管他嘀咕嘀咕的。 她很少打篮球,主要职高的女生都不爱运动,所以她拍球姿势可能不太标准。垫脚投了一个,差篮筐一尺高,再投一个,直接抛物线飞出去了。 “砰!”正要跑去捡球,听到后方一声摔响,不由转头循声望去。看到车门阖上,似有男生鞋子收起,脚踝骨健劲清晰,便好奇地问身旁钟雁辞:“那是谁?” 钟雁辞目光眷恋地凝着车辆:“是哥哥。衍衍。”看了眼,又抬头看了眼。 许鹿鸣竟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便去把球捡回来,笑笑着打圆场:“篮球架有点高了,要是再矮点就好了。” “……”钟雁辞没回应,修长手臂一抛,“咕咚”,一颗球便准准投进了篮筐落下来。 他跟人没有眼神对视,清隽的脸上表情空洞。许鹿鸣自己吐了吐舌。 第七章 租你吃个饭 等到开始上课,许鹿鸣才知道钟雁辞有多难搞。 教国画的老师是个五十岁的半老头儿,吊眼瘦鼻的,甚至举手投足间都感觉有点畏畏缩缩。 ——这当然只是许鹿鸣的角度观察所得。 钟雁辞以前学过铅笔画、彩笔画等等,郑伯进来瞧了一会,跟许鹿鸣说他画画一般先用铅笔在纸上画好,然后再给图片上色,上完色,完成整副图了再把铅笔线条擦掉。 按他的完美主义强迫症,一点点细节都要讲究入微,要是哪里画不到位,一定要一笔一划擦得干干净净重新来。 但现在学国画,墨水在宣纸上轻轻一点就晕开来,更别说擦了。钟雁辞就觉得无比难受,人坐在板凳上,先开始还手持着毛笔不断的尝试,到后面他就感觉世界受到了挑衅,开始一张一张地揉纸团,揉一张掷一处。 那么清俊和纯净的脸,扔起东西却又狠又准,而且面无表情的呆滞,你根本无法预料他下一个纸团要怎么砸向哪处。 “啪——”“噗!” 老头儿脑门左躲又藏,也不敢惹他。这已经是被吓走的第五个老师了,大概钟家的声望在h市十分了得,请到你了不想来也不便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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