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现在拜了师,到头来又没好好传承李承阳的衣钵,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李承阳听到舒菀拒绝的原因后,一点都未介怀,反而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好啊!有想法,还能有机会去实践。既然菀丫头你想出国学油画,那就去大胆去做。不过要是有一天你想回来了,只要我还教的动,那关门弟子的位置就永远为你留着。” 舒菀听到这番话时,眼眶不知不觉地泛了酸。 她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李承阳,突然间觉得,贺秋雅当年学画碰上他,真的是天赐的幸运。 舒菀和江晏从宴会出来,是晚上九点钟。 大概因为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外面车水马龙,很是喧嚣热闹。 舒菀靠在车窗上,静静地看着火树华灯。 江晏开着车,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现在时间还早,想不想去跨年烟花?” 舒菀:“不去了。” 江晏:“累了?” 舒菀摇头:“不想去人多的地方。” 今晚应酬了太多人,消耗掉了舒菀太多的精力。 江晏知道她不喜欢凑热闹,顺着她:“那我们回川澜。” 宴会的餐厅离川澜很近,江晏开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回到了家。 舒菀准备回房间换睡衣,走到门口却突然发现卧室门打不开了。 压着门把手,舒菀又试了一次,可还是没打开。 “卧室的门是锁了吗?”她回过头看江晏。 江晏在客厅倒水,吊顶的灯光投射在手中的玻璃水壶上。他撩起眼皮看向舒菀,不慌不忙地嗯了一声,说忘记和她说了,卧室的锁坏了。 舒菀:“锁坏了?” 江晏:“今天保洁来打扫,不小心弄坏了。” 打扫弄坏了? 舒菀往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眼旁边的客房和衣帽间。平日里房间门都开着,但今天却全都关上了。 “这几间呢?”她又问。 “都坏了。”江晏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端着水杯,冲舒菀扬了扬眉。 “……怎么会都坏呢?”舒菀诧异,走到旁边的衣帽间,总觉得江晏在骗她玩。 三百平的大平层,房间门锁扎堆坏了,实在太不科学了。 舒菀不信,一间一间试着,试了三四间,都没打开时,她的耳边传来了江晏幽幽慢慢的声音:“别试了,菀菀。” 说着话,江晏放下水杯,起身走向舒菀。 没等舒菀回身看他,他先摁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声音沉沉:“能睡觉的房间,只有我的能打开。” 舒菀神色一怔,侧身抬头看他。 眸光交融的那刻,落地窗外,天际倏地绽放一簇巨大的红色烟花,点亮整个沉寂的夜幕。 “只有你那间打得开?”隔着外面烟花炸裂的喧闹声,舒菀望着江晏,微微弯了弯眼睛。 江晏轻轻嗯了声,欲盖弥彰:“是啊,就这么巧。” “这样啊。”舒菀垂眸喃喃,故作失望的模样,淡声道,“那我今天岂不是……” 说到最后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就在那无声的几秒钟,她重新撩起眼皮望向江晏。 她唇边勾着浅笑,看着江晏的眼眸落满了烟火燃烧的星星点点,眼波流转时,潋滟明媚的撩人心弦。 江晏盯着舒菀,眸光微动,什么都没说,只静声等着她后面的话。却没想到下一秒,舒菀撇撇唇,手指着沙发,扬了扬下巴:“我只能睡沙发了。” 江晏眸色一沉,眼看着舒菀抬脚要往沙发那边走,他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菀菀。”精瘦的手臂环住她柔软的腰肢,江晏深情款款地低眸看她,“让你睡沙发,我还是男人?” 让你睡沙发,我还是男人? 舒菀突然想起来江晏邀请她回川澜住的那天,也说过同样的话。 鼻腔里溢出一丝轻笑,她的眸光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舒菀突然起了坏心思。 她伸出手,眼底噙着笑,柔软的指腹轻轻抵住他滚动的喉结,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声音也跟着软了下去:“那你睡沙发?” “行啊。”江晏唇角弯起,语气随意散漫,却一把捉住舒菀不安分的手。 眼底欲色汹涌,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间,他俯低脖颈,唇瓣覆上她的耳廓,慢条斯理地轻声道:“一起睡沙发,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说: 晏哥:?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