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敏敏那丫头知道了该多伤心。” 黄莺在旁边剥橘子吃,她尖尖的指甲掐橘子皮,“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没结果,还是应当珍惜眼前人。” 话是说了,青棠却看顾惟玉,“我打算送毛林一些礼物,京城我暂时去不了,到时候还要烦请母亲跑一趟。” 顾惟玉拢了拢腿上狐裘,“我会写信给岳母大人的。” “哧哧,哧哧。”黄莺吃吃笑,笑个不停,她手指点在青棠和顾惟玉身上,“你瞧这两人多奇怪,一个喊母亲,一个喊岳母大人,这不是夫妻是甚么?” 云娘翘着腿儿吃瓜子,“谁知道他们呢,孟微冬不也喊霍水仙岳父大人?总之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外头下了雪,黄莺丢一把栗子在火盆里,栗子越烤越热,最后砰砰跳起来,带着火星子,碰到霍青棠手上,青棠受了烫,连忙甩手,转头又看见顾惟玉腿上有好几个,“疼不疼,惟玉哥哥,你疼不疼?” 黄莺与云娘对视一眼,尤其是黄莺,声音又脆,“哪里就疼了,顾公子又不是个泥人儿。” 青棠将顾惟玉腿上的栗子一颗颗拣起来,“烧栗子要开口的,要不然四处乱跳,惟玉哥哥腿不好,他避不开这个。” 女孩子抿着嘴,想来她是有些生气了,顾惟玉拉青棠的手,“姨娘不是有心的,我没事。” 黄莺捏开一颗栗子,她说:“我就是成心的,成心的怎么啦?人家顾公子就是腿脚不好,人家啊,不是残废!你把人家当个孩子一样养着,吃饭睡觉都要听你的,人家又不是你儿子,你也不是人家的娘,见过管事的,没见过你这样的。顾公子前几日要出门,你不许,人家顾公子是要做大生意的人,你把人家困在这庭院里,你到底是想为自己赎罪啊,还是想谋杀啊?” “人家肯住在这里,还肯和你在一起,不是来当你儿子的,你看霍蝶起,宁愿自己一个人,也不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样子,自从你嫁给孟微冬,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嫁给孟微冬的时候,就像死了爹,你不喜欢孟微冬不要紧,他不是死了吗,你应该高兴啊? 你喜欢孟微冬也不要紧,他不是没死吗,你怎么不去找他呀?” 栗子捏开了,黄莺往桌上一拍,“最见不得你们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黄莺将顾惟玉的车一推,“顾公子,外头新开了集市,我领着你和蝶起出去转转?” 人都出去了,黄莺撑着伞,雪地上只剩一串脚步和两道车痕。 “黄姨娘说的也没错,顾惟玉又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约束别人,却没有立场,站不住脚。” 雪飘了进来,云娘起身走了。 青棠站着,豆大的泪珠子一滴一滴往下垂,她哭花了眼,等黄莺替她揩眼泪的时候,才回了神。 顾惟玉没有进来,他就在门口坐着,背对着门。 青棠很晓得顾惟玉这是个甚么意思,他通常很有耐心,实在恼了,才会背对着别人。 黄莺道:“这又是在哭甚么,顾家公子也死了吗?” 十二月的时候,黄莺与霍青棠要回程了,几人上马车,青棠回头去找顾惟玉,“惟玉哥哥,惟玉哥哥?” 空荡荡的庭院中一人也无,连个人影子都无。 黄莺也回头去找,“人去哪儿了,他又不能走,腿都动不了。” 青棠捏住黄莺的手,“不必找了,他走了。” “走了?怎么走的?” 黄莺犹自碎碎念,青棠点头,“他走了。上车吧,父亲等着呢。”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再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