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渔夫们久经水战,有些人下□□,兵士们都经过选拔,有些擅长水里闭气寻人那一套,众人分散开,将那江心围成一个铁桶,纵向去寻。 青棠眼睛已经红肿,有人来拉她,“夫人,上去吧。”是南济,南济扯了霍青棠的臂膀,青棠一掌推过去,“滚开!” 青棠浮出水面,她瞧南济,“你去找人啊,找孟微冬,你盯着我做甚么?”女人一双眼睛似黑夜厉鬼,血红血红的,不知是她多日劳碌,累出了血丝,还是在水里心生无望,想要哭泣。 南济揪着青棠手臂,“夫人,上船吧,属下去找。” 霍青棠抽出鞭子就往南济身上刷,“不用你管我,你管好你自己!孟微冬要是死了,你要不要另觅新主,你的都统领的位置也做到头了,你知道吗?” 船上火光熊熊,照亮江心一片月,霍青棠自水中出来,带着莫大的怒气与湿意,她黑发全部贴在自己惨白的脸上,又和着一身白衣,简直如江中厉鬼,摄人魂魄。 霍青棠道:“所有人下水去找,找到一片衣裳的,五十两黄金。找到人的,五百两!” ☆、抬头不见花 这是一场白劳动, 也是一场空欢喜。 密云发了银子, 众人无功而返,真的连一片衣角都没捞到。 又过了两日, 孟仁从外头领了两个人进来,“夫人,这二位说是您是朋友, 要见您。” 霍青棠坐在大厅里, 她穿一件珍珠白的衣裳,脂粉不施,“诶诶诶, 做甚么呢,寡妇一样。”媚春开口就来。 伊龄贺站在远山堂的大厅里,一声不发。青棠见了他们,指着椅子, “坐吧。” 媚春抱臂,“二十三天,孟微冬失踪二十三天了, 他要是再不回来,恐怕官府要宣告他死亡了吧。” 青棠抬起头, “死亡?谁说他死了?” “我的姑奶奶。”媚春往青棠边上坐了,“姑奶奶, 你想没想明白,他坐着这个位置,本来就不能擅离职守, 如果尸体又找不到,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干了,找死。” 青棠看伊龄贺,“那曲老板找到没有?” 媚春揪着辫子,“本来孟微冬就烦人,他要是真这么死了,以后就更麻烦。五军都督府乱了套了,说甚么的都有,还有说他得了花柳在家里养病的。我的天,都是些甚么人,完全是写话本子?我跟你讲,孟微冬再不露面,马上就有御史一本要参到皇帝跟前去。” 伊龄贺叹口气,“很难说他去了哪里,当日是绑着石头沉江的,兴许他挣脱了石头,兴许真的沉下去了。还有一件事,我怕你不想听。” 青棠抬头,“甚么?” 媚春大辫子一甩,“范明瑰与裴无忧要归宁。” 重兰端了茶上来,青棠道:“准备一笔礼钱,当咱们给魏北侯府二公子的贺礼。” “是。”重兰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伊龄贺道:“顾惟玉也来了,敏敏写信回来,说他们三日前动身。” 青棠端着茶盏,眼眸垂着,伊龄贺瞧她,“孟微冬死了,你的婚约也不作数,正好,你随他走吧。” “走?”青棠笑,“走去哪儿?” 媚春呶嘴,“这也由不得你。孟微冬若是不见了,他的官衣穿到了头,你这宅子还能保得住吗?不说别的,孟府占了多大的地儿,孟微冬在还好说,他要是不在了,你不全得给吐出来啊?再说了,顾惟玉要回洛阳,你跟着一道,也没人知道你是谁,没人知道你和孟......” 伊龄贺咳一声,媚春缓了口气,“反正你走肯定比在这里强,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我都懂的道理,你肯定懂。孟微冬这些年敛财无数,保不齐他不在了,凭空还要冒出许多债主找你还债呢。你一个女孩子,又和孟微冬没甚么真的关系,你顶在这儿收拾烂摊子,无济于事啊。你还是走吧,孟府要倒了。” 青棠抬眸睃了伊龄贺一眼,“你们是不是知道甚么了?” 伊龄贺说:“你们......你们还是没有过明路的,孟微冬说他有婚书,可旁人不知道。你要是现在走,还能一身轻。就算你不愿意去洛阳,你也不能在这儿住着了。” 媚春应和,一直点头,“对,不能住这儿了,你和咱们去干爷爷那儿住几天吧。你要是不愿意见那姓顾的,咱们就不见,咱们去辽东,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