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东西,偷了什么东西啊?” 伊龄贺瞧着霍青棠,“也不是毫无办法,谁犯了错,谁就该死。那莽夫既然敢挖了人家的坟,那一道去陪葬好了。” 青棠停住了,她回头一看,又听见伊龄贺说:“还有谁知道?那几个小崽子?那就让他们一道去死,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暖烛冒出青色的烟,伊龄贺嘴唇冷成一道开鞘的利刃,“你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长。哼,挖了人家的祖坟,那几个小崽子还想平安长大?妄想。” 沉默,屋里只得无尽的沉默。 许久之后,才听青棠道:“杀了他们又有何用,上头怪罪下来,捅破了天,也压不到他们身上去。” ‘哼’,伊龄贺忽的笑了,“那你怕什么,捅破了天,一样压不到你身上来。”他同青棠招手,“你过来,这样......” ...... 等霍青棠与伊龄贺一道回宴席的时候,席面上正在撤碗筷,青棠道:“都吃完了?” 媚春说:“还差一点点,若是你们还不回来,就连渣子都吃不上了。喏,前菜、热菜都下了,还有最后一轮,点心和汤。” 小婢们很是利索,收盘子,换上新的碗筷,青棠笑,“盘子倒是很漂亮,还是两色的。” 媚春睃她,“当然是两色的,红盘是得月楼的菜,白盘的是春意闹的,就是关丝丝他们家的。”说着,还低声道:“瞧,看见没,关家的人在那头呢。” 青棠顺着媚春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瞧见了瘦兮兮的关大老爷,他身边还有一个穿霜色锦袍的年轻人,那人眉目俊朗,笑容含蓄,可不就是关大老爷的独子,关叶锦。 “关叶锦也来了?” 青棠收回目光,那头就蹦出来一个细眉弯眼的姑娘,那人拍青棠肩膀,“霍青棠,你去哪儿了,这宴席都快散了,怎么现在才看见你?” 穿黄衫配粉裙的夏瓷一屁股往霍青棠身边一坐,正好卡在青棠与伊龄贺中间,她说:“我早早就到了,一直在找你们,找了老半天,这会儿才瞧见你们。诶,你们哪儿去了,是不是躲起来讲悄悄话去了?” 伊龄贺冷冰冰的眉眼扫过她,“你怎的来了?” “我怎的不能来,我爹亦收到了请柬,我便随着我爹一道来了。” 夏瓷笑嘻嘻瞧着伊龄贺,“诶,我同你们说,听说春意闹这回帮着办喜宴是不收钱的,关丝丝那厮还塞了不少银子给范大人,说央范大人替他引见孟大都督。孟大都督你们知道吧,孟大都督就是坐在那里头那桌的那个,就是那穿深蓝锦袍的那个,我方才见了他一回,哎呀,真想不到他那样年轻,真是与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 夏瓷道:“我跟你们说,范大人收了关丝丝的礼,瞧,关丝丝真的一整个晚上都没动,生怕人家孟大都督要见他。啧啧,也不知道他怎么挨的,这汤水都换了三四盅,他竟不去茅房的吗?” 伊龄贺与霍青棠都没有说话,夏瓷攘攘伊龄贺,“诶,我同你说话呢......” 那头传出来一个声音,“我家少主是这样的,姑娘不要见怪。” 夏瓷瞧见林媚春,点头同意,“木桩子一般,话说不几句,整天只知道摆着一张臭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哧哧”,媚春笑,“姑娘说的没错。” 夏瓷头一低,凑到林媚春身边去,“诶,你瞧关丝丝,瞧他那蠢样儿,人家孟大都督压根正眼都没瞧他,他还在那头杵着,等候人家召见呢。” 媚春眼珠子一转,说:“诶,那位公子也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夏瓷撇撇嘴巴,“那是关叶锦,关丝丝他儿子,成天阴阴沉沉的,不知是不是腿脚坏了,连脑子都不好啦。” “姑娘为何这样说?” “来,我跟你讲,关丝丝他家不是有钱吗,范大人这回嫁女儿,关丝丝出了大力气,他自己掏腰包帮人办喜宴不说,还送了个大红包给范大人,就是想在孟大都督面前露一回脸。就方才,春意闹出了一道新菜,过去他们酒楼里都没见过的,这回拿到喜宴上显摆来了,大家都说不错,里头那一桌有个贵人说想见见厨子。然后关丝丝就想让关叶锦带着他家厨子进去表现表现,接着你猜怎么着,关叶锦腿脚不好,等他起身,又拿拐杖,里头的大人又说,‘不必来了,等宴席散了再见也是一样的。’” ‘嗤’,夏瓷低声笑,“你说这能是一样的吗?大好的机会,就因为关叶锦残了一条腿,就这么从他手中漏过去了。你是没瞧见关叶锦的脸色,别瞧他生的人模人样的,就他那眼神,毒蛇一般,瞧见都渗人。” 媚春道:“姑娘似乎对关家的事情很是了解?” 夏瓷不知为何瞧了伊龄贺一眼,才低声道:“我过去与花家议过亲的,花家与关丝丝他们家是死对头,所以......” “所以花家了解关家,姑娘连带着也了解关家咯?”媚春偶尔的还有那么点儿善解人意。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