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好奇怪的人, 没见过还有喝茶要兑醋的。” 掌柜的跟着瞧了一眼,那少年衣着鲜艳斑斓,又梳着满头小辫子,看着非蒙非汉,他说:“客人要甚么你只管上,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霍青棠跟着芳儿上了茶楼二楼,撩开雅间的帘子,柳丝丝就坐在里头沏茶,见了霍青棠,她说:“这才几日,霍姑娘这是第二次寻我了。” “青棠知道柳姑娘贵人事忙,青棠并不会叨扰柳姑娘太久,青棠只想问一声,负责青棠婚事的媒人是哪一家?” 霍青棠直入主题,柳丝丝睃了她一眼,“霍姑娘意欲如何?” 青棠就在门口站着,柳丝丝叹了口气,“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霍大人的大舅子,也就是霍姑娘你的挂名舅舅,张士洋。你的婚事从苏家换成关家,听说就是他保的媒,关家富贵,霍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多谢柳姑娘。” “霍姑娘,木已成舟,你就是如今去求霍大人也来不及了,听说你们两家都准备交换庚贴了。” 霍青棠脸色煞白,柳丝丝叹息:“晌午些的时候,有人见你那个挂名舅舅出了城,或许就是去苏州城也说不定。” 柳丝丝话毕,霍青棠转身就走,芳儿见到霍青棠走得迅急,在后头道:“霍姑娘,你这就走了,还没喝杯茶呢......” 霍青棠自楼梯上下来,一阵风一样穿过大堂,直接往城门方向奔去。伊龄贺低着头往茶水里倒醋,林媚春拍他手臂,“少主,那个......” 伊龄贺抬起头来,媚春指着青棠背影,“那不就是霍姑娘?” 霍青棠疾步地走,她抿着嘴唇,脚步不停,经过柳丝丝的佐证,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张家谋害了霍青棠的性命。 原本的霍青棠先被霍水仙打了一顿板子,接着重病,然后张家借了黄莺的手将混着铁锈的伤药送过来,霍青棠若是用了药,就永远活不过来了。 届时若东窗事发,也有黄莺直接顶包,这张家真是绝好的算计。他们先是谋害霍青棠的性命,后见一事不成,如今便改了路子,反而来算计霍青棠的婚事。 若是霍青棠身亡了,霍水仙则会彻底抛开过去,转而投向张家的怀抱。日后只要是霍水仙的,都是张氏的,是张氏的,也就都是张家的。 若是霍水仙气运好,史侍郎还肯眷顾他,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不论是霍家的物件还是人,张家都瞧上了,他们既瞧上了霍水仙的一身官服,也瞧上了霍水仙背后所倚靠的官运。 只要霍青棠死了,就一切都是顺利的,张家便完完全全拿住了霍水仙这个空壳子。而张家的主导者,便是张氏嫡亲的哥哥,便是唆使霍水仙私下里给霍青棠定亲的人,张士洋。 青棠双手捏在一起,是,霍青棠死了,可她活了。陈七活在了霍青棠身上,她们活成了一个人。 “喂”,一只手搭在青棠肩膀上,青棠捏住那人的手就往前面摔,那人反应倒快,一个侧空翻就稳稳站在了青棠身侧。 媚春从后头跑过来,“霍姑娘,你......” 青棠抬起眼眸,“媚春?” 林媚春指指青棠身侧,“喏,我家少主。” 青棠脸色放晴,露出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媚春呶呶嘴,“还不是听范家那位说霍姑娘你回了扬州城,我家少主不放心你,非要跟过来看看。不过我们都来了两天了,今日才撞见你。” 青棠转身看伊龄贺,那人手指抚她额头,“皱甚么眉,遇见烦心的事情了?” 媚春在后头‘吱吱’笑,“少主,你不声不响追过来,只怕把霍姑娘吓到了。” 伊龄贺低头看霍青棠,“我吓到你了?” 青棠摇头,“没有。我......” 霍青棠欲言又止,伊龄贺道:“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见到你这个样子,有什么话直说,要什么也直说。” 媚春在后头帮腔,“是啊,霍姑娘,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星辰,我家少主也会想办法给你弄下来的。” 青棠看伊龄贺,目光沉沉,“我的婚书庚帖在一个人身上,我想把那个人截下来。” 青棠道:“但是以后要得罪关家,就是苏州城那个关家,你久居苏州,日后......” 伊龄贺盯了霍青棠一瞬,他也不说话,反倒是媚春道:“是不是关丝丝家?哎,我家少主和他家本就......” 青棠害怕连累伊龄贺,伊龄贺已经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漆黑的骏马从街角蹿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