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下唇,说一句:“孩子,苦了你了。” 崔氏没有来,待三日后,顾惟玉回门的时候,崔氏才拖着病体出来,顾惟玉瞧见苍老的老人,说:“孙儿带小七来同外祖母问安。” 崔氏颤巍巍的坐下,只道:“好,好,你们乖。” 齐氏端了茶上来,问顾惟玉:“陈瑄同你说什么了?” 顾惟玉笑一笑,说:“岳父大人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好生待小七。” 齐氏摇头,道:“陈瑄那人我还不知道?他同意这桩婚事,肯定同你提了条件,他说什么了?” 顾惟玉笑的温和,他说:“岳父大人很好,他没有提要求,说让我逢年过节莫忘了与小七说说话。” 崔氏道:“他自己是个花样棍子,倒是会要求女婿。” 此言一出,齐氏眼眶本来有些红,又笑道:“陈瑄自己就是个不长心的,还来同你说这些,真是要笑死人了。”语罢,齐氏又道:“小七嫁给你只是求个归宿,日后好有个香火供奉的地方,她已经不在了,你还年轻,切莫耽误了自己。” 齐尚书在院子里头坐着,也不进来,他在藤椅上摇了摇,又起身看看花儿,接着又坐下来看看天空,顾惟玉出来,问他:“外公,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小七的魂魄飘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自己也很心痛,相信作者,相信官配 ...四六君就是喜欢官配的人 ... ☆、冬月 新帝登基已是八月,今年的中秋带着国丧,追逐着团圆的节日也沾染了愁绪。 璎珞走后,也曾来了一封信,说她如今跟着蝶起,管蝶起的饮食起居,至于其他的,倒也没甚么了。 霍青棠收起信,璎珞回扬州城已有三个月了,她跟着蝶起,岂不是成了蝶起身边的人,那霍水仙如何还能要她。青棠轻轻叹出一口气,身边的丫头石榴端过来一盏羊羹,道:“姑娘,厨房现熬的”,说着说着,她还跺了跺脚,哈出一口白气。 如今已是冬月,苏州城虽未落雪,已经结了厚厚的凉霜。青棠自中了宝珠茉莉的毒以后,便不再吃甜食,甜味的点心不吃,花蜜蜂蜜也不沾,大家都说,哪有小姑娘不吃个零嘴,史顺听了,记在心里,这羊羹便是史顺特意写信回京问家里的老师傅要了方子,再让这边的厨娘现学的。 青棠瞧了一眼也没吃,石榴是个老实丫头,自家的姑娘越发消瘦,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偏又嘴笨说不出甚么好听的话来。石榴原本是个洒扫丫头,按理说近不了霍青棠的身,但史顺把她从众多丫头中点出来,说明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石榴便常常这样告诫自己,自家大姑娘是个好脾气的人,不仅从不打骂下人,甚至连一句重话也不多说,自己一定要争气,好好伺候大姑娘,不给史管家丢脸。 进了冬月里,院子里的花都凋了,外头传来轻响,江儿在外间说:“姑娘,外头有个孩子,给你送了一封信。” 青棠穿茜色滚了毛边的交领衫坐在窗口看书,听见江儿说有信来,将手里的书放下了,石榴连忙去撩帘子,江儿年纪小,也活泼些,她先是哈了哈气,才伸手从衣衫里掏出信来,问道:“姑娘,那孩子你是认识的?” 青棠抿着嘴,没有做声,江儿还要再问,石榴拉了江儿一下,江儿从扬州来,又是张氏从张家选出来的丫头,本就与石榴不是一路人,此刻石榴拦在前头,江儿根本不买账,她拂开石榴的手,说:“姑娘,虽说那是个孩子,可也是个外人,你们......” 江儿年纪虽小,知道的却不少,这话一拐,倒是说霍青棠作为一个官家小姐与外人私相授受了。这话难听极了,石榴道:“胡说甚么,姑娘要读书,你出去吧。” 霍青棠也不说话,将信搁在书上,清瘦的手指在小几上点了点,江儿来得晚,并不了解这位霍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她来了不过三月有余,这三个月里,青棠温柔得很,说话都极少,即使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时间一久,在江儿看来,这位霍大姑娘就是个出气多进气少貌似还病怏怏的娇小姐。 江儿仗着张氏,一时还来劲儿了,嘴上放炮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