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度的赛龙舟了,每年这个时刻,就是他关大老爷最高兴的日子,年年都有那么多蠢货自己将钱送上来,这不,又来了一个。 接到了大单,杏姑便会亲自来一趟,以便他们随时调整策略,杏姑奉上一万两银票,笑道:“黄龙形势虽说不如旧年,还是最赚钱的那一只,喏,这一万两买凤艒,不如让凤艒出局,彻底让他们打水漂算了。” 关丝丝关大老爷笑眯眯的盯着那张银票,“一万两?哟,出手不凡呐,让人家空手而归总是不太好,不,凤艒要出线,且初赛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线。凤艒初赛先得了第一,那还怕他们决赛不押宝?这一万两虽好,后头的才是真好。”说罢,他复又幽幽一叹:“这一番总能够将得月楼买下来,他们也风光太久了,是时候给我春意闹让位了。哼!” 杏姑点头,又道:“那何大人那边,怎么分成?” 关丝丝细长干瘦的手指抚过下颌上的那道疤,眯起眼睛道:“胖太监有的是钱,亏了找他,至于赚多少,谁又说得清呢。” 下头愈发热闹了,杏姑抱着琵琶退了出去,蓝浦轻巧躲开,末了,她又瞧了里头的那位关大老爷一眼。蓝浦下了楼梯,她没瞧见天香楼外面的屋檐勾角上还藏着一个人,那人听了半天后,轻巧的翻进了二楼最东侧的那间厢房。 黑衣人身姿潇洒轻盈,她冲着里头的少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牙:“少主,媚春听得很清楚,关丝丝那厮亲口说要让凤艒舰进决赛,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列。” 二楼东侧坐着一个少年,恰巧就在关大老爷厢房的正底下,少年的打扮很是奇怪,他穿着色彩浓烈的一身衣裳,衣服本身是罗兰紫,两边袖口又添了一圈圈的翠绿色,这种配色,真是奇特无比。少年的头上编了辫子,他又把满头辫子束成了一个髻,还用一根筷子粗的金簪固定住,任谁见了他,都止不住多瞧两眼。 附在勾角处的是一个姑娘,那姑娘穿着夜行衣,勾勒出丰满有度的好身材,少年听了她的回话,倒了一杯茶,又往里头添了一点醋,一口饮下。林媚春咧嘴一笑,附在少年耳边嘀嘀咕咕几句,少年浓眉下有一对耀若星河的明眸,他仰头瞧了楼上一眼,冷冰冰道:“他该死,死之前先给我把吞下去的吐出来。” 那姑娘也学着他仰着头,瞧着楼顶上,听少年说完话,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少年冷喝一声:“去哪里?”林媚春又是一笑,“少主,我肚子饿了。” 少年丢给媚春一个包袱,“把衣服换了”,说完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蓝浦捏着点心站在楼梯口上,杏姑依旧抱着琵琶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她觉得好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竟然还是赌局的庄家,这岸上的人可真复杂,正应了那一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青棠,闵家哥哥,我银子不多,就一千两,赢了输了都听你们的,你们别争了。” “范姐姐,我与闵家哥哥有些疑义,听谁的都随你,你想好了便成。” 后头又传来那两位姑娘的声音,蓝浦扒在门口冲里头一看,可不就是昨日那两个傻姑娘,蓝浦正要叫宝卷过来将香包还给人家,还没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将蓝浦拖到走道后方,冷冰冰道:“你在做甚么?” 蓝浦睁大眼睛,这人一身奇装异服,她一指点过去,“怪里怪气的,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焉知手指还没点到那人身上,那人就一掌劈向她肩头,蓝浦昏了过去。那人似乎还留下了一句话:“离他们远一点。” “妖人,异人,你们是没看见,那人穿的花花绿绿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蓝浦自清醒过来就开始咒骂,惹来宝卷笑话:“快歇歇吧,人家又没把你怎么着,准是你又得罪人了。” 蓝浦斜看了一眼宝卷,哼道:“没有,我没有得罪他,我就是瞧见了昨日的两位姑娘,准备让你过来还香包,谁知就遇上了一个疯子。” 宝卷问她:“你在哪儿瞧见的?” “就在天香楼,在咱们隔壁,我听见她们说话了,我往里头一瞧,就是她们。” 宝卷往天上翻个白眼,嘟囔道:“少爷,这个蠢材又去偷听别人说话了,还被人抓个正着,不如你赶紧送她走吧,活该是个累赘。” 蓝浦迟迟不归,顾惟玉遣宝卷去找她,宝卷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才在过道的角落里找到她,还被人打昏了,真是丢死人了。问她发生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