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都不可以偷听。 他知道她在装睡了。 焦娇心一慌,眼睫颤了颤。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落进一个有些凉却很有力量感的怀抱。 虽然很有掩耳盗铃的感觉,但焦娇还是没敢睁开眼睛看他,放轻呼吸,假装自己是块石头,默默在心里算自己的体重对他来说会不会觉得沉。 比她想的要快很多,她就被柔软的被子包裹住了。 他再没碰她,只和刚刚一样,用说秘密的音量对她说:“晚安。” 床头灯被关掉的声音响起后,焦娇悄悄睁开眼,适应黑暗后,发现雍烨并没到她的另一边睡下,而是要躺在她刚才睡过的沙发上。 呜呜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绅士的男人啊? 焦娇没再装睡,撑起身,把床头灯重新打开。 光随着她已经干得差不多的发尾滑落,露出一小截挂着玫瑰金色细带的肩头,被深色的床具衬得格外莹润白皙,纤密睫毛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有些害羞,眼底还有被光线刺出来的生理眼泪,另一只放在深色被子上的细白小手紧张得特别明显:“我们一起睡在床上吧?” 她睡沙发,他的绅士品格不允许。 他睡沙发,她也坐立难安。 那不如大家一起睡床上。 她声音变小,但语速快了很多:“反正我们都在一个房间了,如果真想做什么,光是不睡在一张床上也拦不住的。” 她越说,从黑发间露出的白玉耳尖就越红。 “我会老老实实睡在我这边的。”焦娇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特意往床边挪了挪,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雍烨,越是没有杂质,越是让人想要欺负她,偏偏她还不自知,还发出了邀请,“来吧,不然我也睡不好的。” 轻轻软软的声音像是一阵风,把原本沉淀的灰烬吹得铺天盖地,也不知是从哪一个开始复燃,还是本就没有一个真的熄灭。 总之,瞬间,火海蔓延,烧着雍烨的每一根神经。 从此刻开始,每向她走近一步,就要多无数倍的克制折磨。 房间里安静无声,雍烨没有用话语回答,只是默默地拿起沙发上的枕头,走向床的另一边。 焦娇一直看着他,看到他也进了温暖柔软的被子里才放下心,伸手关了床头灯,很自然地加了一句:“晚安。” 雍烨阖上眼,翻过身,背对她,黑暗里却全都是她的身影。 焦娇本来以为她在车上时睡了一会不会有太多睡意,而且身边还多了个不会太适应,没想到,她闭上眼呆了一会意识就沉入了水面。 有哭声隐隐约约传来,焦娇睁开眼,一开始的茫然如同礁石,慢慢被一层冰冷又沉重的感觉覆盖过去。 她也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 这是灵堂,她母亲的灵堂。 焦娇抬起头,果然看到她的父亲靠在他的秘书阿姨怀里,哭得好像快要晕了过去。 秘书阿姨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就已经住在家里了,父亲说,他能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秘书阿姨,母亲对他那么重要,自然不能交给其他人照顾,他跟她说,母亲和秘书阿姨的关系其实也很好,她应该像尊重母亲一样尊重秘书阿姨。 焦娇目光微动,落在秘书阿姨落下的眼泪上,她好像和父亲说的一样,也在为母亲的离开感到痛苦。 可是……焦娇视线往后,在父亲和秘书阿姨身后有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准确地说,应该是比她要大一点的男孩身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