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不出理由要窜营。 左军的新兵营动静越来越大,右军刺儿头原本就比其他地方要多,见无缘无故又关门又禁止出帐,嚷嚷的更凶了。 有一个校尉大概是被众人吵的头疼,气极后大声吼了起来:“左军的黑营‘营啸’了!想死就开营门让你们过去!” 两营相连,所以他才有此一吼。 营啸? 一时间,再叛逆的新兵也不敢吱声了,各个乖乖的进了帐篷。 贺穆兰不知道营啸是什么东西,但看其他人的表情也知道绝非什么好事,他们进了营帐,狄叶飞和吐罗大蛮等人好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普氏兄弟神情有些慌乱地开始建议起来: “左军的黑营发生‘营啸’了。我们,我们还是把甲胄兵器都准备好吧。万一闹大了,说不定会闹到我们这边来。” “营啸?怎么会营啸呢?” 狄叶飞不可思议地道:“就算是汉人军户,也不会出这种事啊!” 杀鬼似乎是没听说过营啸,开口就问营啸是什么。 贺穆兰其实也想问的,却没敢开口。因为这似乎是军户之家很寻常的常识,只是不常发现。 吐罗大蛮等人知道杀鬼是奴隶出身,开始七嘴八舌的解释起来。解释的同时还不忘开始整备甲胄兵器,就如同遭遇了真正的夜袭。 原来,营啸是指军营里深夜或凌晨突然爆发出莫名的惊叫,有的是做了噩梦,有的则直接就是疯了,这个人的崩溃会继而带动大量士卒发狂,开始胡乱攻击的事情。 有时候惊叫之人醒来后会癫狂无状,举刀砍杀同营之人,有的则是互相咬噬殴打,烧杀抢掠,毫无理智可言。 营啸后往往伴随大量的死亡,有的是自杀,有的是已经疯了的兵士开始胡乱攻击别人,在营啸中没死掉的兵卒大多在后来也都废了,以后再上不得战场。 这种东西连军中都不敢弹压过甚,因为古时候人并不懂心理学和精神压抑太久后的错乱是怎么回事,只认为是“凶神作祟”或者“厉鬼索命”,往往都是把发生营啸的营帐隔离开来,然后派出真正身经百战的精锐去制止,防止事态往严重的那一面恶化。 贺穆兰一听到说夜间做了噩梦后状似疯癫,直想杀人,就忍不住脸色一白。 前一阵子她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心中就像是有一根弦绷得死紧,随时就会断裂开来。 其他同火似是也想到贺穆兰的失态,吐罗大蛮当场就叫了起来:“我的天啊,还好花木兰没疯,若是他也发狂了,我们这一帐里谁逃得脱他的毒手?” “别瞎说!” “吐罗大蛮,你嘴巴也太臭了!” 阿单志奇和狄叶飞立刻喝止了他的话。营啸时人人都精神紧张,这时候开玩笑,万一把花木兰也弄疯了怎么办? 其他人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和心口等位置,想象着若是花木兰在睡梦中突然发疯,乱砍乱杀…… 咯咯咯。 胡力浑的上下牙齿已经在打架了。 “无事,我还没那么疯。”贺穆兰嘴里虽然说得漂亮,可是心里其实也没有几分自信。“何况,你们也没那么弱。” “这话虽然说的是在理。”普氏兄弟有些惊疑不定。“不过营啸大部分是有凶神作祟,各种鬼祟上身,平日里再厉害的人,遇见被鬼祟上身之人也只有束手待命的份儿。左军怕是有哪个特别胆小的……” 他话说了还没有一半,那罗浑突然全身紧绷地拔出佩刀,对着帐外喊了起来:“是谁!谁在外面!” 呛嗡—— 那罗浑铁刃出鞘的声音在这半夜里、在这人人都为营啸紧张的氛围中,实在是把人活活惊个半死。胡力浑的表情活似那罗浑也突然疯了一样,其他人大概也差不多。 只有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完全不相信凶神作祟这种事的贺穆兰马上对那罗浑的话有了回应,用脚尖无声无息的挑起长枪,执着它挑开了帐门。 门外果然站着人,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人。 他们身上穿着校尉以上的袍服,人人都表情凝重,当他们发现黑一的营帐里不但没有人放松警惕,而且人人都已经甲胄齐整、分外谨慎后,不由得互相对视,露出万分欣慰的表情。 贺穆兰等人天天操练,自然熟知所大部分练兵的将军和负责营事的校尉,可是这几个人,他们人人都不识得,所以贺穆兰手中长枪不放,蹙着眉紧紧盯着他们。 “不愧是右军新兵营里最强的百人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