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花木兰最早所在的黑营,莫怀尔等人即使怕的脚直打哆嗦,也会帮着杀敌护卫。 “那也看是不是值得交托信任之人。”火长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的长弓。“你既然不信任我们,我们和你同进退,不是找死吗?” 贺穆兰的呼吸忽长忽促,胸膛也随着起伏。 “既然如此,战场上我也不需要你们护着,我自己护着我自己……” “你们挑我的东西吧。” 阿单志奇突然出声。 “既然是规矩,那我遵从。” 贺穆兰的话突然顿住,眼睛盯着前面的阿单志奇,仿佛在专心研究一只老虎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兔子。 阿单志奇偏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把背后背着的枪和腰上的刀丢在了地上,又把家里带来的皮甲往地上一扔。 “你们只要给我留一套上战场能用的就行。” “阿单……” 贺穆兰哆嗦了一下,此刻她才真正感觉到黑山大营的冬天有多么寒冷。 “你果然会做人,也不枉能这么容易进中军来!咱们几个会好好照顾你的!”火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皮甲和刀枪又还给了他。 “咱们主要就是要你们一个态度,你们这一身破烂装备,还没我们的好,难不成我们还真要你的?” “就是,也不知道谁把自己的东西当成宝贝,不过是一把木弓……”另一个同火也忍不住热嘲冷讽。 “自以为是,新兵的毛病!新兵营都没待过,还提什么同火之情。” 贺穆兰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更让她心寒的,是阿单志奇从头到尾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 她觉得四周有极大的重量压得她站不直身子,她怕再待下去会有“喋血军帐”的结果发生,所以捡起地上的箭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喘不过气了,只得停下来。 四周空空荡荡,太阳也渐渐下山,贺穆兰茫然地站在右军军帐的正中,只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也随着那太阳落下去了。 “这里是独孤家的军帐,不是靶场,汝为何乱闯?”随着这把低沉的声音,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魁梧身躯出现在了贺穆兰的面前。 他的态度冷静而严肃,面容刚毅老成,留着年轻的鲜卑贵族惯有的“索发”,也就是把头顶的头发编成细细的辫子,和两侧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的发型。 贺穆兰一望就傻了眼。 这还真是个熟人,正是若干人的兄长,独孤家后来家主独孤唯的好友,那个已没落的若干家的长子…… ——若干虎头。 噗! 贺穆兰顿时觉得胸前的郁气消了一点。 他们家的名字真是听一次想笑一次。 若干虎头从小就少年老成,加之又不苟言笑,已经习惯了新兵见到他畏惧的样子。他见这个瘦长的少年一脸白细,就知道刚入中军不久,见望着自己发呆,还以为又是一个被自己吓到的家伙,只得把脸色放的柔和一点。 “靶场在右边,虽是新兵,但中军军规森严,乱跑也要吃军杖的。趁没人发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