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施宁,一步步的走近了,蹲在了她身前,修长的手指抬起施宁一直低着的脸,再伸出一只手来,将施宁面上覆着的青丝拨开。 那些伤疤狰狞恐怖,炽墨的指腹轻轻拂过,也没有半点表情,好像并不嫌弃,只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自己叫炽墨吗?” 这轻声细语凑在近前,两人气息融在一处,却不觉半点旖/旎,施宁的眼一亮,低头挣脱了炽墨的手,弯腰低头行了一礼,匍匐在地上道:“原来少主对自己身世一事早已知晓?” 虽觉得就是如此,可施宁却又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的? 炽墨轻嗤一声,“你知道上一个来请我回魔界的人如何了?” 施宁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看到炽墨阴沉得近乎漆黑的眼,而他脸上却又浮出一抹阴鸷的笑容来,“早在你来血魔窟之前……便被我杀了。”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早在十几年前,炽墨就已经被魔界的人找到了……可他不仅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反而杀了找到他的那人,一直在血魔窟留了下来? 施宁之前与菱一他们自血魔窟分开,她已经入了魔道,这正道地盘难以容身,处处受人奚落取笑,还因为面容尽毁,活得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没了半条命才去到了魔界。 人族地盘不能容纳她,魔界恶人比比皆是,更是无法容纳她一个毁了面容修为地下的女子。 那些时光她都不想再去回想,只知道因为当初曾受炽墨所救,饮过他的血,体内便存了那奇异的血脉气息……因此便被炽魔王的手下找到。 也是如此,她才知道了炽墨的身世,因得和炽墨有旧,竟然也变得尊贵了起来。 而炽墨,他不是那血魔窟里养来吃血肉的男童,不是那终日就该被关在暗无天日之地的傀儡……他是魔界四大魔王之一……炽魔王的骨血。 他合该如此尊贵的。 施宁知道此事时,高兴得都疯了……便接下了甘夫人的令,前来带炽墨回去魔界,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那才是他的家。 却没想到炽墨只是冷冷看着她,笑得让人浑身发颤,低声道:“你可知道我不过是魔族生下来的药人而已,所以你那所谓的夫人,又是哪里来的?” 施宁还未开口,炽墨就道:“莫要拿什么母亲二字来糊弄我了,药人而已,生来便是罪孽,便是有生母,也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少主……”施宁顿了一下,“少主原是对自己身世一知半解,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还有什么其一其二?”炽墨冷漠的站起身来,“我不想知道,也不会跟你回去,你若还想多活两年,就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我是断不会容情的。” “那人口出狂言对少主不敬,该死。”施宁先回答了关于李耀思的事情,再道:“少主生母当初却是是被掳去的俘虏,可甘夫人当年也是南国第一美人,虽被俘,凭靠着美貌和才智也在绝境之中活了下来,并且得了炽王的青睐,两人感情甚笃,少主明明是甘夫人和炽王的血脉,绝不是什么药人,少主血脉异常,也不过是巧合罢了。” “当年甘夫人处境堪忧,一介凡人在魔界艰难求生,虽有炽王爱护,却也难敌有心人算计,为了生下少主受了不少苦,可谁知道却还是贼人难防,叫少主一生下来就被人掳走了……这么多年,甘夫人和炽王一直在四处寻找少主……” “够了!”炽墨突然打算了施宁的话,冰冷的面上已经浮现出了几丝怒意,“我不想知道这些!竟是生下来就丢了,管他是为何而生,又为何而弃?我从未有过什么娘亲,更未渴望过什么血脉亲缘,管他什么其一其二其三,我绝不会回去的!” 炽墨说完,转身便要走,却还未走出去几步,就听到施宁冷静的声音响起。 她道:“血脉是骗不了人的,少主你身上有魔王尊贵的血脉,人族不可能容纳得了你的。” 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笃定的道:“人族容不下你的!今日我能找到你,其他人一样能找到你,届时少主可知道又会是什么局面?” 炽墨头也不回,一路离开。 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施宁道:“为了在血魔窟救你的菱一?” 施宁见他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咬牙道:“你可想过,如果夫人和炽王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不肯归家……” 话未说完,身子已经被一击重重得打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瞬间喉咙已经被扼住,身子被一击重击,毫不怜惜的按在了一棵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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