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夫人又去探他鼻息,他的呼吸也停了。 如意夫人脸上起了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喃喃开口道:“怎么会呢……”她缓缓起身,在屋子里跺了几步,回头,再次冲过去确认品从目的脉搏,确实什么也摸不到。最后她重重一震,如梦初醒。 “从目?从目!从目,不是真的……这、这……”她慌乱地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其他人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颐非看到这一幕,心头的那个怀疑得到了证实——如意夫人原来真的喜欢品从目。 如意夫人踉跄后退了几步,啪地跌坐在地上。 罗紫连忙上前搀扶她,担心道:“夫人?” 如意夫人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手上残留着他的血,已经凉了。然后她轻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 “这就是背叛如意门的下场!”她猛地睁眼,犀利地看向朱小招,“你看见了?” 朱小招大惊失色,扑通又跪了下去:“属下不敢!属下对夫人忠心耿耿……” “是么?”如意夫人冷笑起来,扶着罗紫的手走到他面前,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 朱小招不敢吱声,疼得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你把他带给我,你把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带给我……居心何在?” 朱小招一怔,慌乱抬头:“夫人?” “你把他带给我,你知道我不会放过他,你也知道他会气死我。你想看我们两败俱伤?” 朱小招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颤声道:“他背叛了您,按照门规理当抓回处置,我、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如意夫人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并没有吩咐你去抓他!” 朱小招如遭重击,身子剧烈晃动了一下。 “我没有吩咐你去帮七儿,我没有吩咐你去抓从目,我给你的命令是留在我身边!可你擅自行动,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未等朱小招回应,她另一只脚也狠狠地踩了上去。 朱小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指关节一节节地断了。 如意夫人给了罗紫一个眼神,罗紫拍了拍手,白衣剑婢们押着一队人从外面走进来。颐非一看,都是之前跟朱小招在一起的银门弟子们。 罗紫道:“此人此番来,带了二十名弟子,除了两个刚才反抗被杀外,其他十八人都已擒获,请夫人发落。” 颐非这才知道她刚才出去,根本不是替秋姜派人去找江晚衣,而是帮如意夫人肃清朱小招的手下去了。 朱小招面色大变,惊恐地看着那十八个鼻青眼肿、处处挂彩的银门弟子。 刚才这个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太吸引他了,他看得目不转睛、全神贯注,以至于完全没有听见底下的打斗声。 一个声音沉甸甸地从内心深处涌出,一遍又一遍,层层扩散,越来越大—— 完了。 完了! “来,告诉夫人,四爷都吩咐你们做什么了?”罗紫踢了踢一人的腿。那人扑地跪下,本想抬头去看朱小招,但先看到了如意夫人,顿时整个人一僵,喉咙里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如意夫人一扬眉毛。 那人顿时战栗,汗如雨下,急声道:“四爷让我们赶在金门弟子前找到品先生,把他抓回来,留活口。” “他没跟你们一起行动?” “没,他说他要单独去做一件事,不让我们任何人跟着。我们后来也是蹲在凤县的官道上,才看见他的马车,与他汇合。” 如意夫人问朱小招:“你说你去了芦湾,帮七儿,抓从目。但那些都是他们做的。你去哪里了?” 朱小招忍不住看了秋姜一眼。奄奄一息的秋姜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地上的品从目,眼底有无尽的悲伤。 于是朱小招不由得也将视线转到了品从目的尸体上,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一般,半点看不出生前遭受了那么多痛苦。 “小招,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原来的名字?” 他的那句话于此刻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脑中,朱小招的目光闪了闪,抬头凝望着如意夫人道:“夫人,我四岁入门,十四岁开始接受任务外出,迄今八年,虽做的事没有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