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贴上了红窗纸,写起了春联。 而这一天,秋姜走进堂屋时,发现姜花竟然冒出了花骨朵,再有几日便能开放了。她蹲下身,抚摸着幼小的花苞,喃喃道:“老蛤蟆竟真有两下子啊……” 当即就要找风小雅来看,结果风小雅不在住处,仆婢回答说一大早就进宫去了。 秋姜只好折返,途经风乐天的院子,发现他在院子里摆了长案,正在写春联,一旁还有个红衣美人为他侍墨。 风乐天看见她,笑着招了招手:“十一啊,过来看看这三幅对联,哪幅最好?” 秋姜负手走进院中。随着距离的拉近,红衣美人的面容也清楚了起来。此人长眉大嘴,额头宽大,颧骨高耸,五官有着女人罕见的硬朗,看得出是个做事极有魄力之人,再联想到她对风乐天的恭敬和亲昵,当即笑着向二人依次行礼:“公爹。大夫人。” 这位红衣盛装的美人,想必就是风小雅的正妻,有女白圭之称的龚小慧。 龚小慧没有笑,带着几分探究和倨傲地将秋姜细细打量了一番,点了下头便做回应了。 秋姜没有介意她的反应,走到风乐天身旁看向那三幅写好的春联,指着中间一幅道:“我最喜欢这一副。” 对联写的是“拥篲折节无嫌猜,输肝剖胆效英才”。 风乐天哈哈一笑,将这幅卷起,递给一旁的随从:“去贴我院门上。” 随从应声而去。 风乐天又将另一幅“山水有灵惊知己,性情所得未忘言”递给龚小慧:“这幅给你。” 龚小慧连忙跪谢道:“多谢公爹。” 风乐天再看向秋姜:“这最后一幅给你?” 最后一幅写得是“春露不染色,秋霜不改条”,确实挺配她的名字。可惜……秋姜想,可惜我并不叫秋姜。 但她没说什么,温顺地接过了对联:“多谢公爹。” 这时随从端来清水,龚小慧亲自绞了帕子,一边为风乐天净手一边道:“父亲,我从青海侍珠人手中买得一颗极品紫珠,磨粉后服用,可延年益寿。” 风乐天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珍珠这种东西还是你们小姑娘吃吧。给我这糟老头,纯属浪费。” 龚小慧放下帕子拍了拍手,两个银甲少女便推着一辆独轮车走了进来,车上赫然摆了十二坛酒。 风乐天和秋姜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然后注意到彼此垂涎的表情,相视一笑。 “怎么办呢?”龚小慧叹了口气,“已加到酒里了。父亲不要,那我就……” “等等!”风乐天连忙按住车轴,“都送来了就不要浪费了!来来来,十一咱俩对半分!” “是,公爹!”秋姜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提议道,“不如叫厨房切块鹿肉来,咱们围着火炉喝酒炙肉?” “啧啧啧……”风乐天给了她一个“你最懂我”的眼神,亲自搬着酒坛进屋去了。 秋姜正要跟进去,龚小慧有意无意地拦在她前方,低声道:“父亲身子不好,悠着点。” “是。” “还有……”龚小慧面色凝重地盯着她,似还要说什么,一名银甲少女走进院来道:“夫人,账房先生们都到了。” 龚小慧只好转身离去。 秋姜想,原来是年底要对账,这位大夫人才回来的啊。而这些银甲少女,表面上是风小雅的侍女,其实是龚小慧的。按理说,她跟风小雅有名无实,为何却对自己充满敌意?唔……难道是多年夫妻假戏真做出了感情?还是……她知道自己是如意门弟子,所以心生厌恶? 秋姜一边想,一边抱着酒坛走进屋,随从端着切好的鹿肉和火炉进来,风乐天则摆好了矮几软塌,邀她对坐。 秋姜夹起几片鹿肉放在铁架上,随意聊天道:“公爹今日休沐?” 风乐天淡淡一笑:“我已向陛下辞官啦。” 秋姜一怔——这么快?但一想他为自己修建的退隐之所陶鹤山庄已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