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 顾宁一怔,连送到嘴边的茶水都忘了喝。 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的顾婉终于忍不住,呜咽一声,从门口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计谋得逞,至此顾婉和沈沉渊的好事算是被毁了个干净,顾宁本该开心,但她心中却没有多少快意。 她指尖抠着几案上的一处凹痕,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偷眼瞥了瞥辰王,后者就差把事不关己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隔岸观火高兴得很。 顾宁在心底白了他一眼,又重新转过来,讷讷开口:“沈、沈沉渊,你日后也不必如此实诚,有些谎撒了也就撒了,只要不东窗事发,也就那么把人给糊弄过去了。” 顾宁本意说的是,就算沈沉渊真在外头做过这么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只要他不亲口说出来,顾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闺秀,又能从哪里知道? 沈沉渊闻言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怔怔地有点出神,低声道:“是吗,但若那人根本懒得分辨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顾宁没听清,“什么?” 沈沉渊自嘲一笑,“没什么”,又抬起头看着顾宁,“那人确实是死了,只不过她是混进来的奸细,被我使计诈出来了。” “奸细?!”顾宁愣愣的,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那,她是你姬妾那件事也是假的了?” 沈沉渊翘起嘴角,他素来沉稳,遇事不行于色,这会终于显出了点少年的俏皮,“我从来没这么说。” 顾宁这会都没空思考,这人为什么要说这么一番语焉不详的话来误导人了,她指了指门口,顾婉跑出去的方向,皱着眉头道:“顾婉素来心善,她现下知道了这件事,能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往你这么个‘火坑’里跳?” “你日后的婚事怕是毁了。” 沈沉渊却浑不在意似的,还悠哉哉地喝了一口茶,“毁了也没什么不好的,也省得总是有人来问。” 说完不等顾宁开口,他从椅子上起身,径直走了,只是没走两步又倒了回来,到顾宁面前,低下身子,把桌上的那包桂花糕带走了。 顾宁:“……” 三月后,沈沉渊又要随军出征,圣上亲自相送,顾宁没耐烦看这种君臣和睦的场面,索性到了城西,去徐家买桂花糕吃。 只是到了地方,进去问了一问,那卖桂花糕的老叟又点头哈腰地致歉,说是最后一包桂花糕已然被沈将军买走了。 顾宁不信,哪能这么巧,从沈沉渊进京,一连三月,回回都这么赶巧,偏偏被沈沉渊买走了最后一包。 但怎么追问那老叟都不改口,顾宁脑子转了一转,趁着店里的伙计没注意,一个闪身进了店铺的里头。 甫一进去,一股浓浓的桂花香扑鼻而来,顾宁抬头一看,货架上摆着的到处都是已然做好了的桂花糕。 顾宁磨牙,这老叟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耍自己? 她正琢磨着用什么手段来教训这店主人,忽然听到外间一个年纪尚轻的伙计问那老叟:“……店里头不是还有好些桂花糕吗?” 顾宁噤声,细细去听,她也想知道这老叟是仗着什么敢这么戏弄她。 她听见那老叟道:“沈将军嘱咐的。” 顾宁皱眉,沈沉渊? 伙计惊奇:“沈将军怎么说的?” 老叟:“就嘱咐若是长平侯府的顾小姐来了,一概说最后一包桂花糕被他买去了。” 伙计困惑不解,“这……沈将军就不怕顾小姐去找他麻烦?” 老叟没说话,像在回忆什么似的,好半晌才开口,“我瞧着沈将军倒是巴不得顾小姐去找他麻烦似的。” 伙计无言,片刻后讷讷道:“也不知道沈将军这一遭为的是什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