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及笄礼,给她缝制了一件内衬,袖口处有几枝长竹,枝叶上水色淋漓,针线细密,当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一切都进行得顺顺当当,可就在及笄礼前一夜,下人却突然慌慌张张地赶进来,连额头上的汗也没顾得上擦一下,着急忙慌道:“小姐及笄礼上要穿的一套妃色留仙裙,被人从正当中划了一个口子,是决计没法再用了。” 当时顾宁正和母亲和陈嫣待在一块,一听这话,顾夫人立刻就怒了,“人抓到没有?!是谁?!” 那仆役战战兢兢地咽了一口水,头垂得更低了,“这贼人趁着天黑做的,奴才……奴才没有抓到人。” 顾宁拧起眉头,陈嫣在一旁担忧道:“没了这套留仙裙,表姐及笄礼上该穿什么?这贼人心肠真是歹毒,在这当口使坏,摆明了不想让表姐好过。” “没了这套留仙裙我顶多穿得素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顾宁眯了眯眼,“要弄清楚这人究竟是内贼还是外贼。” 顾宁看着跪在地上的仆役,淡淡道:“你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讲给我听。” 仆役连应了几声“是”,拿袖子揩了揩汗,这才开口道:“夫人嘱咐奴才注意着点,好生看着小姐的东西,奴才也一直都小心照料着,只在今夜,奴才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想着这么一会儿也不会有人来,就没上锁,不料、不料等奴才回来,锁已经给人撬开了,奴才冲进去一看,小姐的留仙裙已经给人当胸划了一刀。” “那手下得,”仆役拿手虚虚比划了一下,“破了好几层布料,一直从外襟划到了内衬,奴才一见就愣住了,赶紧跑出门去追,可那贼人……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顾宁嘲讽一笑:“内贼。” 那仆役“啊”了一声,抬头呆呆地看了一眼顾宁,满脸都写着迷惑不解,又自知理亏,不敢开口问。 顾夫人点了点头,解了他的疑惑,“你也说了你一直是小心照料着,那贼人若只是守着你,他又怎会知道你今夜会碰巧离开一段时间?再趁着这段时间下手呢?” 那仆役还是愣愣的。 怎么会有这么呆的人? 顾宁叹了口气,,接下话茬道:“所以只能是府内的人,在你的饭食中下了东西。” 那仆役这回终于懂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人趁着奴才离开,趁机撬开了那锁,进去造了一通孽。” 顾夫人:“这件事要查,但现下还有宁儿的及笄礼,更要紧的是这个,别本末倒置了,让其他事分了精力,” 顾宁轻笑一声,“这人成心要破坏我的及笄礼,我偏不让他如愿,左右不过一条襦裙罢了,我就是不穿又误不了多少事,倒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倒炸出来一个别有用心的人。” 陈嫣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这会跟着笑了笑,末了又问道:“那表姐及笄礼上没了这套留仙裙……会不会耽误日后的姻缘?” 及笄礼除了及笄之意以外,底下还有一层约定俗成的意思——这个少女已是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有意的人家可以来问着姻缘了。 也正因此,举行及笄礼的人家往往会把女儿好生打扮一番,也是希望届时她能艳惊四座,给日后物色夫婿的时候行个方便。 要不是陈嫣提起来,顾宁还想不起这一茬,她自己还没觉着什么,顾夫人已经急起来了。 顾夫人:“还是嫣儿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四处找一找,看有没有能用的,先应应急。” 顾夫人说着就快步出了门,顾宁连拦一手的机会都没有,她转过头来无奈地看着陈嫣,“你说说你,好好地提这事干什么呢?” 指不定她母亲给她找件什么样的呢! 别的不说,就说被毁了的那件留仙裙,顾宁腰本已算极细的了,盈盈不及一握,她娘硬是让人再将襦裙的腰围往里缩了一缩,顾宁穿在身上,随时随地都得把气提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线给崩了。 这算盘打得……嫁女之心昭然若揭啊!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起床补齐,爱你们 第22章 这事不宜声张,顾夫人因此便也没有四处去问,只找了信得过的几家。 但事出仓促,问了一圈下来,个个都摇头,说实在拿不出现成的,叫顾夫人再去别处看看。 顾夫人正焦头烂额之际,却不知绥远侯府沈家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没说什么话,立刻就派人送了一套过来,顾夫人展开一看,面料做工皆是上乘,更难得的是尺寸合当,顾宁穿上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