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道:“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能和她计较?况且,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比冉冉可怜多了,有时我看着她这样,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心疼的。” 若是放在以往,盛谨常势必是要驳斥她的这一番话的。 因为在他看来,盛子瑜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又是家里的小霸王,人人供着她捧着她,才将她惯成了现在这幅性子。 哪怕他能有林冉冉十分之一的乖顺,盛谨常都觉得自己要谢天谢地了。 只是今天,盛谨常一句话也没有说。 对于这个女儿,盛谨常的心情是复杂的。 在盛子瑜还小的时候,他觉得女儿和景时太过相像,那时景时刚出意外,他一看见她便会无法控制地想起景时,于是只能疏远她。 等到女儿再大一点,她的那一张脸依旧同景时如出一辙,只是性子却和景时没有半分相像。 渐渐的,他也就愿意和这个女儿亲近了。 只是到了后来,盛子瑜的性格越来越糟糕,小的时候还能用孩童顽劣来解释,可越长越大后,他发现这个女儿的性格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 到这种时候,他的心底又会生出几分遗憾来。 因为除了那张脸,她和景时实在是没有半分相像之处。 后来的这些年里,他和这个女儿渐渐疏远,实在是很难将责任归咎于哪一个人。 哪怕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林艺兰,可依然无法将父女关系日渐疏远的罪责全部推到她的头上。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叫秘书去查林艺兰最近的户头变动了。 和霍铮猜测得一样,林艺兰的户头没有异常变化,但是这一个月来,经由林冉冉的户头出去了三笔款项,加起来一共五百万,收款人都是同一个:林冉冉的生父。 这样一来,当初的纵火也许的确另有内情。 对于那个进惯了监狱的老混混来说,多坐五年牢便能换来五百万,何乐而不为。 盛谨常盯紧了面前的妻子,林艺兰被他这样盯着看,轻笑了一声,然后又道:“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说完,她看见摆在小几上的参汤,又将碗端起来递给他,“行了,你快把参汤喝完吧。” 盛谨常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声音有些疲倦:“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你先睡吧,我去书房。” 林艺兰站起身来,“谨常。” 盛谨常没有说话,径直出了房间。 到了书房,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秘书发来的短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