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会儿还穿着表演时的衣服。 头发也没有重新束起来,瞧着,与平时随和的性子全然不同,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胖墩被三哥这样看着,又想起他在高台之上弹奏的画面,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似的,额上的汗水滴落在地,彻底慌了。 “我说了,毁琴如杀妻。”三哥说道,“既然你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咱们也只能照规矩办了。” 陈花连忙跪了下来,求饶道:“二伯,三哥,夫君可是你们的亲人啊!若送他见官,让爹娘怎么办?胖虎还小,他撑不起这个家的,阿嬷谁来养?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三哥说道:“好说,把胖虎一起送去就行了。” “上回你说是胖虎做的,算不到你头上,这回倒好,你们兄弟俩,谁都跑不了。”说着,让仆从把他们拉下去。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胖墩挣扎道,“因为那些死物而将我送官,如此睚眦必报,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你们?谁还会光顾你们家?” “也是。”三哥笑笑,“要不直接打死了罢,这样就传不出去了。” 胖墩让他的言论惊呆了,知道他断然不会放过自己,不禁哭天抢地起来。 “阿嬷,救命啊!”胖墩大喊,“江钿要杀人,他竟想要我的命!” 刚喊一声,就让仆从捂住了嘴,喊不出来。 “让他喊。”三哥发起怒来,也是一副笑模样,“他既然这么能喊,拦着他可惜了——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不如就……” “你到底想怎么样?”胖墩拖到外面,惊恐地望着他们。 陈花早吓得跌坐在一旁,捂着嘴不停流泪。 “你一直坚称自己是咱们家的人,犯了错,请家法教训,不过分罢?”说着,向仆从挥挥手,“来人,家法伺候。” 按着胖墩的仆从们对视一眼,没动作。 另有个机灵的,跑到三哥身边,弱弱地问:“三公子,按咱们哪一条家法?” 江敬武瞥老三一眼,直说道:“什么家法,根本没家法。” “现在有了。”三哥说道,“打二十棍,把人赶出府——江家家教严,对犯了错的孩子就这样残忍,可不是什么动用私刑。” 仆从自然明白。 “把胖虎也喊起来一起教育教育。”三哥说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给他们点教训,真当咱们家没点讲究了。” 仆从去叫拿胖虎,胖墩被按在外面的地上,生气的同时,还觉得受到了侮辱,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骂一句,三哥就在旁边给他数一条罪状。 “江钿,你狗仗人势!靠着家里有两个钱,为非作歹!你今日敢动我一下?” “我还就动了,”三哥道,“掌嘴。” 仆从便“啪”的一耳光,胖墩被打的偏过头去,仍是不服,继续骂。 仆从便继续打,骂一句,打一下。 一开始,胖墩语速很快,仆从打得重,但不快,后来他实在疼了,骂声渐小,仆从手上动作却又狠又快。 胖墩脸都肿了,嘴角流血,看起来更像猪头,连带着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当下是什么处境一般,死死咬住牙,闭上嘴,再不敢吱声了,甚至连看三哥都不敢,生怕惹了他不快,真把他弄死了。 “怎么不骂了?”三哥说道,“好好跟你说,你听不进去,非得上家法,才肯长记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