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辰,也该回来了。”三哥抿着茶水,想了想,与阿柔说,“四妹,三哥想让你帮个忙。” 阿柔故意摆出一副不配合的表情:“干什么?” “我这不是最后一次公开场合弹琴了吗?”三哥凑近她些,压低声音说道,“你跟阿娘说一声,好歹去看我一眼。” “烟火大会时弹琴和往日不一样,大会的主办人每年都给阿娘留位置,可阿娘从未去过,”三哥说道,“以后真没这样的机会了。” “也是。”阿柔打趣他,“还记得去年烟火大会的时候,我们三哥在台上那叫一个玉树临风,阿娘必须看看。” 三哥笑着拍了她一下,催她跟蜚蜚快去。 柏秋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他们节日上给大会投了银子的,通常要安排在官眷中间。 她怕麻烦,几年渔灯节都没去过。 可阿森不想弹琴了,这是最后一次,不消旁人劝她,她也要过去捧场的。 早前就通知了阿嬷和三叔、三婶,本打算带他们好好玩一趟,但因着曲谱的事儿,两房生了嫌隙,柏秋便不管他们了,由着他们折腾。 换了身衣服,等老大、老二回来,柏秋同五个儿女一道儿出门。 江敬武忙于应酬,并不在家,只有晚上才能见到。 柏秋没怎么出来过,见什么都觉得稀奇,眼睛亮亮的,比在家的时候开朗许多。 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与阿柔姐妹俩走在一起,除了发髻与服饰,单看脸,甚至会觉得是同龄人。 母女三人进了脂粉铺,哥哥们便在外面等。 一水儿的大高个子,站在门口,既显眼,又有些喜感,来往的女宾客交头接耳地打量他们,凑在一起偷笑。 三人:“……” “大哥,相亲结果怎么样?”三哥撞撞大哥的肩膀。 阿木虎着一张脸,抱着剑:“就那样。” 耳朵却渐渐红了。 阿森笑笑,看破不说破,转而没脸没皮地去逗二哥,结果被瞪了一眼。 等了好一会儿,柏秋才带着姐妹俩出来,买了许多东西,二哥自然地伸手帮她们拎着,跟另外的两兄弟不紧不慢地缀在她们身后。 阿木始终保持着警惕,眼神时不时扫过不起眼的角落,不难发现许多阴沟里的老鼠。 原本就刚毅的脸庞更加冷酷,看得阿森头皮发麻,以为是让自己给逗生气了,终于老实起来,默默想着晚上的表演。 “早上我似乎听见你让人把乐器房搬空了,”二哥说道,“何意?” “晚上表演啊。”阿森说道,“每一样我都舍不得,只好都带过来,全都弹一遍,过过瘾,往后也不会再想着了。” 阿林明白弟弟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兄弟三人在后面随意闲聊,母女三人在前面买买买倒是开心,小小一会儿功夫,收获颇丰,多数都是柏秋买的。 几人路过一个卖傩面具的摊子,本也没当回事儿。 因着傩面具是祭祀用的,多以恶鬼形象为主。 渔灯节的本意也与祭祀有些关联,加上有些女孩儿家脸皮薄,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来玩,便会买傩面具戴上。 但他们一家人出来,没必要戴那些个吓人的东西,几人便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摊主突然将宽大的帽檐往下压了压,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看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