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兰啊,你阿娘不是说你这想法不好,”江父回想了一下近一年过的日子,不停叹气,“你阿娘的意思,是想让你不要再学他们了。” 江母连忙点头。 “我什么时候学她了?”江雨兰气急败坏道,“就她那个土鳖样,我学她?” 火气一上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也不觉得体乏了,连珠炮似的说:“看她那个小身板儿,跟只瘦猴儿一样,还是个聋子,我犯得着学她?” 每次都是这样,江父心里直叹气,却不忍心骂女儿,就直骂罗二柱。 “你阿爹不是说你学她的外貌。”江母又给江父帮腔,“他是想说,能不能别每次他们干什么,咱们就跟着干?” 江父连忙点头,十分赞同。 “你看啊,他家房子盖成那样,罗二柱也得盖,好嘛,一口气花了十二贯钱。”想到江父就肉痛。 江母也连忙补充:“他家刻佛珠,罗二柱也要刻佛珠,结果把我和你爹的骨头都快累散了,钱没赚到,还浪费时间和医药费、车马费。” “他家要种茶,罗二柱也要……”两人跟唱双簧似的。 江雨兰连忙打断:“种茶可不止咱们一家要种啊。”挥挥手,指着遍地栽着茶树苗的田地,“全村的人都跟着他们种。” “反正你以后莫要再如此折腾了。”江父叹气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和他们这么斗下去,受伤的只有咱们,你看他们家,风生水起的。” 想到就让人牙酸。 听罗二柱说,他们刻那个佛珠,高价卖出,赚了不少的银子,不然他也不可能跟着学,可轮到他们去做,别说高价了,赔本都没人买! “谁说的?”江雨兰得意洋洋道,“房子都让人烧了,还风生水起呢。” 言语间,三人来到房子近旁。 逐渐能见到救火的人,端着水在不远处着跑来跑去。 间或还能听到人在议论:“此处离水源甚远,这样耽搁下去,怕是火灭了,房子也烧干净了。” 的确,此处距后山近,离花江远着呢。 若是之前,周围的田地灌溉都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今年还好些,因为家家户户都种茶,便打了不少新井,水源处距离缩短了不少。 但这么大房子烧起来,哪里是几桶水能浇灭的? 江雨兰心里更加畅快,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边哼着歌,边打量漫天的火光。 方才离得远,又忙着跟爹娘吵架,是以并没有看清,这会儿往两家房子方向一瞅,才发觉不对劲。 江敬武家房子在右侧,向着村子,他家房子在左侧,向着山。 这么一看,怎么觉得偏向他们这个方向的房子,没有着火!着火的是偏向山的那一栋呢? 不可能,不可能。 江雨兰一笑,先前大虎点名说要烧他们房子,全村的人都听见了。 他们和大虎无冤无仇的——没作孽,哪来的报应? 这想法刚冒出来,身后就走过一个端着水的村民,见他们这样不慌不忙的,简直替他们急:“怎么还在这儿晃悠啊?你家房子被烧了!” - “什么?”江父大喝一声,抓着那人肩膀便问,“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盆里的水泼出来大半,将那人衣裳都打湿了。 他有些生气,可一看几人的表情,以及抓着他那颤抖的手——同情,到底还是战胜了愤怒。 放软了语气同他们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