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兄妹同进同出,便不太搭理他们,此刻见到这么多生人,不仅是她,兄妹几个都有些不习惯。 他们长得个顶个的好看,也引来不少孩子的目光。 蜚蜚便将脸转开。 “不怕。”阿柔摸她的额头,“哥哥姐姐都在,咱们还跟以前一样。” 阿瑾见了,悄悄拿出一块冰糖来,塞到她嘴巴里面。 蜚蜚茫然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惊喜地看着他:“哪来的?” 阿瑾将荷包翻出来一个暗黄色的油纸包,展开,里面全是冰糖,有十来块。 “咳嗽时吃的。”阿瑾在她面前,还是那样惜字如金,“都给你。” 离他中毒才过了一年,大病没有,但小病始终没有断过,宁大夫说他以后可能都会这样,要时刻注意,不能着凉,否则很有可能一病不起。 一听是给他治病用的,蜚蜚连忙摇头:“我、我不爱吃糖。” 边说,边跟个小馋猫似的咂摸着嘴里那颗。 “那我给你收着。”阿瑾于是将油纸包卷好,塞回了荷包里面。 阿柔在旁边玩儿似的抚着蜚蜚的头发,瞥过去一眼,发现那荷包无比眼熟,淡蓝色的,上面绣着木槿花。 仔细想想,惊了。 那不是之前蜚蜚送给他的吗? 刚捡到他没几天,他还没有醒过来,一家人在县城买的。 本来她都已经忘记了,竟然还留着。 阿柔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好似一把羽扇,摸狗似的捋着蜚蜚顺滑的发丝,有点心不在焉。 蜚蜚还没有送过她什么东西呢。 “姐姐。”蜚蜚仰头,阿柔的手便盖在了她额头上,小丫头边吃糖,边道,“你再这样下去,我脑袋就要秃啦。” “脑袋秃了?我看看。”阿森跳到她身后,扒她的头发,小猴儿找虱子似的翻来翻去,“没事,乌黑浓密,离秃远着呢。” 阿柔却看着蜚蜚,如同在看一个负心汉。 妹妹变了,都不让我摸摸头了。这世道,寒心如斯! “阿爹怎么还不出来?”蜚蜚搂住她,下巴抵着她腰,仰脸瞧姐姐的眼睛,“我都饿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黑琉璃一样,阿柔哪里还心寒得起来?两只手捏捏她婴儿肥的小脸:“就你馋,不许撒娇。” “我没有啊。”蜚蜚把头一歪,小猫崽儿似的。 几人正商量着中午想要吃些什么,江敬武从房间里出来,喊他们都进去。 孩子们接二连三过去,江敬武又让他们跪下拜师。 蜚蜚不太懂这些,只是照做,敬茶的时候偷偷瞧了赵夫子一眼,见他白胡子快要比自己头发还长,惊讶地张大嘴巴。 赵夫子瞧她一眼,吓得她忙低下头。一不小心,茶水泼出来一些。 敬茶时,此举乃是大不敬,江敬武捏了把汗,正要替她说话,赵夫子却笑了出来,逗她似的:“毛手毛脚的,往后可要好好教教规矩才行。” 说着,抿了口茶,便放在了一边,有小书童将茶碗收下去。 入学前都要先拜师,光是拜师茶都不知道要喝多少,只是意思一下。 放下茶碗,又说:“行了,将东西搬入寝院,吃饭去罢,方才就听见了你说饿了。”瞭她一眼,“还说想吃烧鸡。” 蜚蜚:“……” 哥哥们明明也说了,为什么只笑话她? 几人忍笑,借她的光,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由仆从带着去领衣服、挑寝房。 寝院男女分开,一南一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