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找。 “在沬州城当地我尚认得路,知道怎么走。说,我是说不明白的。”阿瑾说,“恐怕要找上一阵子。” “无妨。”江敬武道,“我先托人问问,慢慢找罢。” 当务之急,是先把阿柔和蜚蜚接回来。是以,江敬武也没多留,拿上药材就往县里去了。 - 江敬武出门后,江家已经炸开了锅。 “我就知道,阿柔那样的性子,迟早要出事!”三婶咧着漏风的门牙,在堂屋同张氏告状,“如今竟让县令老爷给带走了,官府衙门是那么好进的吗?” 现在他们冬种结束,百无聊赖,成日里不是与街坊邻居纳鞋谈闲,就是在家捂被窝不出,正是闲的没事,小题大做的时候。 “是啊,娘。”四婶也在一旁帮腔,“阿柔那丫头主意正,心眼儿多。可毕竟是个孩子,若不小心开罪了县老爷,那、那咱们是不是都得跟着倒霉?” 张氏膝盖疼,正躺在屋里睡觉,没听见宁大夫的话,但也不至于被妯娌两个夸大了无数倍的形容吓到。 “阿柔还这么小,县老爷没道理为难她。”渐渐觉得头也有点疼,想将两人劝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拿小孩子开刀,怕他丢不起那个人。” 二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张氏就明说:“行了,都回去罢。” “老二不在,你们二嫂估计也吃不下多少,午饭就随意些。”走之前,还给了她们一记重击,“家里条件比不得从前了,往后,能省则省。等忙过春种,你们也莫要在家闲着,各寻出路。” 二人正要答应,张氏又说:“眼下农闲,你们也都好好想想,将来可做些什么营生,莫要成日东家长李家短的,无所事事。” “知道了。”两人没告成状,反被一顿唠叨,心里都不太舒服。 可娘说的是事实啊,忙过春种,离收成还早,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闲,不另寻出路,还能怎么办? 可他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又能做什么营生? 愁人啊! “娘就是偏心。”四婶边摘菜边咬牙切齿的,“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管管!阿柔那小妮子惯会出风头,会认几株草药就真当自己是在世神医了!若胡乱用药,把人治死了,她是一句年纪小,能躲得过,咱们呢?” 三婶赞同地点头:“是啊,这县令大人也是奇怪,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小娃娃过去看病?别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故意找茬的罢?” 他们几房常年在家,根本就入不了县令大人的眼,若真是早有得罪,那只有一个可能。 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愤怒。 “诶呦!二房这是要害死咱们啊!”三婶怒喝一声,“坑了你弟弟还不算,眼下不知道在外面做下什么孽,惹了报复,恐怕要连累咱们全家!” 四婶对他们早有不满,一听这话,愈发觉得二房可恶。 可张氏根本就不想管,甚至还帮他们说话,她是江敬武亲娘,与他共存亡也没什么,可他她们不是啊! 凭什么要和为他们的错误负责? “不成,不成。”四婶嘟囔着,“得想想办法。” 她这两天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先是自己被打,然后是弟弟入狱,紧接着儿子受伤,丈夫也不理她,好不容易让娘家人过来帮忙,还被整治得落荒而逃…… 方才宁大夫一来,她就觉得不安。 二房可真是灾星! 若能与他们撇清关系就好了,可是…… “这么大的事情,娘不管,咱们不能干等着遭殃对不?”三婶抿着嘴,藏起漏风的门牙,小声倡议,“不然,找族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