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看到他,叶若总是无端想起自己的外公。 私下献礼时, 他还一直拉着叶若的手,丝毫没有生疏地说着: “唉, 你这孩子啊, 也是可怜,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现在回来了也好,回来了才是归位。” “以后有什么委屈, 你就和爷爷说,爷爷给你撑腰!” “说起来,你小的时候啊,爷爷还见过你呢。结果就怪你外公那个老顽固!非说我抱不好小孩儿,会给你抱坏了,所以说什么都不让我抱!” 提到外公,叶若不禁震讶,怔怔问:“您,您认识我外公?” “那当然认识了!”像是开了话匣子,霍老眼神明亮,神采奕奕得就好像个老小孩儿。 “你外公那个人,真是顽固,古板,还很坑!当年我左求右求让他给我写一幅字,他也同意了,结果呢?他给别人的都是好好写的,居然给我写了个九九乘法表!当初那字送来的时候我还给客人炫耀,丢大人了!我后来问他,他居然说我做生意,背熟了乘法好算账!你说说,这说的是人话?” 说起陈年趣事,两个人笑作一团。谁都不曾提到令人伤心的事情。 叶若的外公苏淮安是国内著名的画家与书法家,也曾名满南川,给苏家带来门楣辉煌。 可惜他身体不好。 苏曼与叶成安婚变那年,他因气突发心梗离世。也直接导致了苏家式微没落。 “爷爷。”正这时,霍靳琰从前厅走进内堂,“前厅爸妈催您。” 看见叶若,他一顿,眼神浅漾开一点变化。 突然看见他,叶若也一愣,慌慌别开眼。 “靳琰啊,你来的正好!”见他来,霍老立刻笑得更盛,“来来来,你陪若若说会儿话!快来陪陪她!” 叶若连忙推辞,“啊不了不了!霍爷爷,我还是先……” “哎呀没事,没事的啊!”霍老一直按捺住她,吩咐霍靳琰,“靳琰,我先去前面,你好好招待知道吗?” “我知道了爷爷。”霍靳琰应下。 内堂只剩下他们两人,有一刹的静寂。 叶若心中忐忑,手指轻绞起自己礼服的裙纱,不知该说何话。 - 霍老在还好说,眼下霍老不在,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封闭空间不免引人非议。 从内堂往前厅并肩走着,霍靳琰先起了一个话题,“我爷爷很喜欢你。” “嗯。”叶若半低着头,轻声说:“他说他和我外公曾经是好友,所以对我很好。” 他侧眸,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语调涌上了一点郑重,“叶若,我……” “霍少。”不等他说,叶若匆匆截断,“今天是你们家设宴,我知道你肯定很忙,我不需要费心招待的,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说完她启步便走,步子快得像是在逃。 “叶若!”霍靳琰立马上前想要拦她。 “诶,靳琰?”恰巧这时有客从旁路过,认出霍靳琰,立刻笑着上前攀话。 对方是长辈,霍靳琰不好推脱,再三望了望她走远的方向,终是放弃了,转身面向来人。 叶若趁机走到人多些的地方。 刚站定,小梨马上凑上前,“嘿嘿,怎么也不多说一会儿话?” 刚才他们俩从内堂一出来时,小梨便看见了,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 原以为能看到些什么惊喜画面,结果没想到还没等她站稳呢,这两个人倒先分道扬镳了。 “他有客人。” “得了吧!我明明都看见是你先跑然后客人才来的,到手的鸭子都让你飞了!” 听见这句,叶若眉目一漾,用半憋半笑的眼神瞟她,“霍靳琰是鸭?” “……” 她轻声笑,看到远处的侍应生有在自助餐台上放了新甜点,说道:“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去拿点吃的。” 餐台就在不远处。刚走到跟前,叶若便听见身后传来几道隐约压低的议论声。 “叶家今天可真是厉害了啊,全来了,风头出的够盛的!” “能不盛嘛!毕竟和霍家联姻。不过今天这一下,是不是也侧面说明霍叶两家联姻这事坐实了吧?这叶芷也真是够好命。” “不过我就不明白了,霍家干嘛要选叶家?” “谁知道呢!”一人嗤声:“不过等着瞧吧!有福气是一回事,能不能承得起这福气是另外一回事。老天爷倒是把这福气给她了,就看她配不配得上了!” 那几个人正在取叶若身后餐台上的蛋糕,被叶若背对着,所以没有看到她。 蛋糕取完,几个人的声音也渐渐走远。 叶若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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