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线筹,虽然没有碰到她的手,可等着他小跑几步,让蝴蝶纸鸢摇摇晃晃飞上高空,她终于露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你还有点用嘛。” 淡粉色春衫衬得血色肌肤,纤腰不堪一握,面上带着点骄矜的笑容,就这么直直甜进赵鹤庆的心里,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心跳加速,耳根都微微发烫起来。 “小心。”萧清影忽然捂嘴轻呼。只见他被美色所惑的一刹那,高空中的蝴蝶纸鸢缠上了别家的大蜈蚣,纤细的线断了,蝴蝶被风吹得往一棵大树上坠去。 “我的蝴蝶。”萧清影惋惜地看着父亲给她做的纸鸢落在大树茂密的枝丫上若隐若现,忍不住瞪了眼赵鹤庆,她就知道,这个人靠不住,都怪自己耳根子软,一时被他言语所惑,把纸鸢给了他。 “萧姑娘,我陪你个纸鸢吧。”赵鹤庆也有些懊恼,明明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偏偏弄个这样的结局。 “不用了,其他的纸鸢也不是我的蝴蝶,算了,不玩了。”萧清影咬了咬下唇,眉宇间的不耐快要掩藏不住,她闷闷不乐地道。 而这边,萧侯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已经被人盯上了,笑眯眯地提建议:“王爷也觉得我家女儿很好,不是老夫自夸,我家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主持中馈也极为拿手,又大方又漂亮,既然王爷也这么觉得,那老夫就厚着脸皮做一个媒,王爷觉得我家女儿可配得上您?” 他没想到萧侯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起来,萧侯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的口无遮拦,豫王初到河南的时候,有京城的皇帝和河南的藩王两重领导管制,萧侯想的只是怎么游刃有余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可豫王一直帮着河南百姓谋福利,萧侯的心也就渐渐偏向了豫王,更是由于豫王对匈奴主站的决定,让逸之也偏向了豫王。 而凭着对先皇的了解,萧侯嗅出了先皇让豫王在河南大刀阔斧只是为了给豫王一个过渡期,积累功劳再上一层楼,两重领导指向的方向一致,萧侯也就彻底加入豫王麾下,尽心尽力和豫王一起为百姓做事。可世事难料,先皇突然驾崩,豫王陷入尴尬境地,如今他们萧家在京城高位者眼中,也算是豫王一系了。 不是没想过撇干净,可是看到豫王在先皇驾崩时候几乎崩溃的表情,还有不管京城多么危险,左右怎么劝解,都孤注一掷要进京给先皇守灵,萧侯当时虽然是在劝阻,可心里却是认同的,总算,皇家也有性情中人,先皇对豫王一片苦心,总算没有被辜负,于是,那个时候起,萧侯才算是彻底认同了豫王,也彻底否决了和豫王保持距离换取京中高位者放心的路。 刚刚看到自家女儿来豫王见礼,一个俊逸不凡如兰芝玉树,一个娇俏可人如雪藕莲花,两人年纪相当,男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他心神一动,就想到了联姻,左右已经决定站到豫王阵营,还有什么比联姻和豫王关系更近呢。 苏碧去找了侍从泡上新茶捧上糕点过来,就看见萧侯已经坐在了阿谨的对面,她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让侍从摆上了矮几放好糕点,自己在一边拿出茶杯准备倒茶。 见到她垂眸认真摆茶杯的样子,明明是一身素淡的衣裙,却有种逼人的美丽,他的视线掠过她如墨的乌发,玉白粉嫩的侧脸,泛起微微酸涩,已经滚到嘴边的拒绝话语又咽了下去。 “这件事情说的太突然了,本王一时也想不好,毕竟是攸关一生的大事,本王需要时间考虑考虑。”他忍着心疼,温声对右相说道。 “哈哈哈,王爷说的是,这事情不急,不过,老臣眼光很准,王爷和小女一定是天作之合。”萧侯是武将出身,性格豪爽,听他这么一说,尤其是他认真慎重的态度更是满意,爽朗一笑回道。 “姑娘。”身后的侍女悄声提醒,苏碧才发觉,茶杯中的水已经满了,顺着杯口溢了出来。 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收回了走神,把茶分别放在了他和萧侯面前。 “来,右相请用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尝尝味道如何?”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端起汤色澄清的茶汤,觉察到杯壁的湿意,牵了牵嘴角,姐姐,原来,你的心绪也不是也并不如你脸上表现的那般风平浪静的,微微清苦的茶汤入口,化为微微的回甘,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淡淡的快意。 “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下来。”山坡另一边,萧清影在树下跺着脚,看着赵鹤庆如灵活猴子一般爬上了树干,只是,那个纸鸢落在树梢上,纤细的树枝并不能承受住成年男子的重量,赵鹤庆往前试探着一走,树枝就发出吱嘎欲断的声音,急的萧清影连声问道。 “我一定行的,你别着急。”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怎么能不行呢,赵鹤庆咬咬牙,盯着那个蝴蝶纸鸢,慢慢牵动树枝,对着树下的萧清影微微一笑,回了一句。 一米,半米,一只手臂的距离……纸鸢离他越来越近了,萧清影也仰着头,直直盯着他的动作,水润的大眼睛里带了满满的期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