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不好的情绪也不好发作,等她上车,同等了她一夜的司机大叔说了句“抱歉,久等了”之后,再没发出半点动静。 回家的路格外悠长,她等不及,车子刚出城区,就早早地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快到了。 沉时几乎是给她回的消息,没让她多等一秒钟,还是他惯用的简洁口吻,“好,我在楼下,你一眼就能看到。” 他们屋子楼下大门上挂着的壁灯夜里是常亮的,他个子又高,车子从院门拐进去的时候,她立刻就注意了站在光亮里的男人,而后像是活过来一样,脖子知道动了,眼珠子也会转了,原本颓废倒在靠背上的身体也回魂了,被磁石吸引住般像他所在的方向倾斜过去。 他抬头便迎上车灯的强光,他不认识这辆车,也看不清车里坐的是谁,但他非常确定就是她,捏紧手里的东西快步朝她走过去。 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上次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好好的,完全想不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心境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以至于对视上的时候,只能简单的看一眼,然后就得寻一处更自在的地方,再用余光偷偷地觑着对方。 沉时上下粗略地看了一眼,看到露出来的肌肤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一直紧抿着的唇瓣才能稍微松开一些,接着转身敲了敲司机的车窗,笑着同他致谢,感谢他把人平安送回来,然后又把手里不久前从24小时小卖部里能买到的最贵的香烟塞了进去,当是谢礼。 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空气再次陷入宁静时,他们才能卸下所有不得不戴上的面具和伪装。 男人早就看见了她一双光裸的脚,拧了拧眉,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率先打破寂静,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语气倒不算教训,他没这个资格。在这件事上他的经验比少女多太多,刚才坐在楼下等她的这一个小时,他已经把她可能会经历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所以是焦急的,有些事情需要在事后的最短时间内得到清理和救治。 她闻言仰头去看他的下颌角,定定地愣了几秒钟,最后朝他走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或许是不舒服的地方太多了,女孩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直紧绷的心绪瞬间崩塌,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现在再仔细回想,她才发现刚才以为的完全不需要在意的事情都犹如噩梦,缠绕在心里,挥之不去。 沉时心头变得沉重,整夜的担心从这一刻开始逐渐换为另一种情绪,不断提醒他某件不可否认的事实。但现在还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刻,他必须要率先确认她的安全,于是哄着她,要把话问出来。 温阮浑身冷得发抖,显然眼前人是她能够取暖的对象。哭了几分钟后,她的情绪稍微能稳住了,微微站直给两个人可以对话的空间,然后借着月光盯着他胸前的水印,含着哭腔回答,“我下面有点疼,他们往里面塞了很多东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