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也不算真的没良心。 关于沉念之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帮她,我想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毕竟在真正行事的时候,大多数人会选择站在舒明远的角度看待问题。道德上,不容置喙,必须要谴责这类欺压剥削的事情,但论能力与代价,抛下工作、家庭不计后果的相助,实在是可笑又不自量力。她,她与那些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从没把自己当旁观者。人们嘴里随口议论的那些也许悲惨的下场,她都实打实经历过。所以决定要帮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过是让后来要走这条路的人能少吃些苦。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回忆起那些被世事打磨得所剩无几的初心,苦着笑了下。有时候她也会嫉妒,嫉妒温阮从一开始就有这么多人关切她,别人挤破头都争抢不来的资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所以帮这样一个事事顺心的人对自己而言实在不公。换言之,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会想出要帮一个比自己更自在的旁人。但更多时候,她将纤尘不染的温阮同永无晴日的黑暗置于一处时,又不忍心再当那袖手旁观的众人了。说不上来,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偏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顺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沉时没让沉念之等太久,稍加计算便给出了还算准确的答复,“一个月够么?不能再快了。”他的能力亦有上限,这个时间几乎是他不吃不喝全身心都扑到这上面来的结果。 “够的。”她话语里带了几分感激和肯定,往下追问,“你之前说的差错有外力方法可以消除么?能力范围内的我都能想办法提供。” 他自然也不会吝啬这样的机会,“有,我需要一个官方监督下可以合法触发警报的机会。”男人说完,再添了几句解释,“要所有人都知道的,比如,以你们公司的名义在她铭牌上安装其他程序,只要能连接外部插件,随便什么功能都行。提前和官方那边报备过,就算误触我也能解释清楚。”他想做一次预实验来提高操作的成功率。 “应该可以。”对于他们这种人际关系广泛的人来说,走关系往往是最简单的事情,她一口应下,半分犹豫也无,“过段时间流程办好了就联系你。” 此话说完,仿佛给两人都定了心神。男人看着白纸上新写的实验方案,沉吟片刻,补了句,“谢谢。”他知道光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做成功这件事,如果没有她的协助。 “互相利用罢了。”她并不给男人好脸色,想来会有这么一出事全都拜他所赐。 原本话说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沉念之眨了眨眼,忽然想起被他们一直蒙在鼓里的温阮,突然发问,“你能跟她一起走么?”按照他俩现在的感情来看,要劝动她只身离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然她不是乐得当这个成人之美的好人,毕竟选择帮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既然都不管不顾了,总想试试能不能得个最好的结局。 但他不会骗人,“之前或许可以,现在没有可能。”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到这样的回答竟然也不觉得悲伤,只是忍不住感叹还有比自己更傻的人,于是狠着心要求道,“那就别给她一丁点儿留恋这里的可能,赶她走吧。” 沉时清楚自己做出这种选择的下场,回答,“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