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诉她:他站在这里没走,或许只是为了等她到来。 “香瑜,我们出去聊两句。” 他开口说话了,第一次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何香瑜慢慢直起身,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深呼吸两口。” 他像上次那样,以医生的口吻对她说。 何香瑜想抬起手猛打自己的脸两下:太丢人了。 转身,跟在他身后走到外面的院子。 两人一路走到院子里角落的那棵百年大树底下。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灯光照射进来,加上今晚的月儿是藏到乌云里去了。这样最好,何香瑜心想,没人能看到她的狼狈样。 足以看出他真心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如鲁老师说的是一个心细如发的男人。 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她的视线努力地依稀辨认着不远处他的模样。 他对着她露出的侧脸轮廓是仰望着,在抬头望着大树和夜空,默然的姿态和刚在礼堂内一致,俨然是在与天上的老师说话。 他和老师在心里头说了什么吗?她猜,但猜不出来。他英俊的面容在夜中如此模糊不清,让她看不清摸不着。 回顾起来她始终和大多数人一样从来别想摸到他的想法,否则不会个个说他是一尊高深莫测的佛。 寂静中听到他温润的嗓音开启:“听说李医生向你求婚了。” 完全想不到他要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何香瑜的面色白了下。 “李医生是个很好的人,很了解你。”陶智杰说。 “我,和他——”何香瑜的嘴唇张着,是脑袋里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在说什么,谁让他说的话把她全打蒙了。 “我并不了解你。” 终于当他吐出这句时,如道雷劈了下来,当场要把她劈成两半。 是的,他无法明白,为什么之前在他一再地要求探索之下,她继续选择对他隐瞒,自始自终站在张华耀的阵营里头。 他想象中的人生伴侣不是这样的,至少会选择信赖他,私下告诉他,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一切事宜。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连对他的一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行呢。 哪怕是小师妹谢婉莹都会在与他人的接触中透露出点信息给人安抚,而不是如她这般完全三缄其口只知道躲着避着,整个做贼心虚态。 哪怕躲着避着,麻烦也学学谢小师妹聪明到变笨了会主动露个马脚,这样能显示出你的感情是一直在意我们的。参考当年谢小师妹的表哥求医事件。 莫怪所有人认定她是国协的叛徒,一心忠心耿耿于张大佬了,所以她能同张大佬一块做到了无隙可乘。 (谢婉莹:我到底是重生过吃过些亏懂得处世之道的,陶师兄你拿我标准去要求实则灵魂比我年轻多了去的二师姐,这——) “陶师兄,我,我——”何香瑜一口气快吸不上来了。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的,她可以发誓她一直很在意他和国协的老师们对她的想法,他的脑子只要想一想都知道,她怎能不在意他的想法。 说来说去两个人脑子的思路缺少了能沟通无阻的那条路径。 如他所言,他不了解她也没法了解她。 今天找她谈话,也是为了给老师一个交代。他这个陶学生是努力地去尝试过了,但很可惜,以他金牌带教的能力都没法搞明白对方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目光从夜空中收回来后,陶智杰转身,走回礼堂。 何香瑜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