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们将此事瞒下?” 对外称并非三公主诬告,而是宁婧一人所为。 宁姒愣了愣,回想方才公公所言,觉察出其中确有深意,顿时心气不畅,看这宝贵的老参也不顺眼了。 …… 与此同时,姜煜与谢夫人同桌而食。 谢夫人问及三公主一案,姜煜搁下调羹,身子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母亲,姒儿妹妹确实被诬陷了,且还是三公主刻意而为。” 谢夫人一愣,“为何?她们二人什么仇什么怨?”思及宁姒连她这个准婆母也敢顶撞,谢夫人眉心一蹙,“定是嘟嘟得罪了三公主。” 姜煜冷淡地瞧她一眼,“应当是我得罪了三公主才对。三公主气量狭小,拒婚一事令她怀恨在心,因此迁怒了姒儿妹妹。”说着冷笑一声,“不敢为难我,倒知道逮着柔弱女子欺负。” 谢夫人沉默。 姜煜抬眼,顺口一提似的,“如今真面目暴露,也不知皇上的宠爱能维持多久。总之太子是早已冷落了她的。” 皇室公主,最为重要的便是母家势力、帝王的宠爱与储君的好感,三公主原本拥有后两者,如今仅有的优势也快要消磨殆尽。 闻言,谢夫人目光微闪。 姜煜本想见好就收,谢夫人却开口道,“煜儿,你莫误会了娘。先前娘中意三公主为媳,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比嘟嘟好,而是她的身份能让你免去一些灾祸。”她温和地看着姜煜,“若有一天,你爹失了势,那时你还没有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地步,有这驸马的身份便不至于叫别人对你落井下石。” 她不说还好,一提这个,姜煜的面色显而易见地难看了些,“母亲,如今父亲在外征战,你说这些不合适吧。” 谢夫人神情不变,“不管你觉得刺耳与否,娘说的话并非杞人忧天。”说着叹了口气,“娘早已接受了这桩婚事,当初说三公主好不过是气话罢了。你不必担心娘会苛待嘟嘟,毕竟她曾是我的学生。” 姜煜微微坐直了,目光不闪不避地落在谢夫人身上,“母亲,我并非担心你苛待她,只是不想让你将这桩婚事当作将就。母亲,就算还有比三公主身份更高的女子,我也会选姒儿妹妹,没有别的可能。” 所以,一点也不将就。 谢夫人迎上姜煜的目光,只觉得他的眼神比他的话语还要用力。 “娘知道了。”谢夫人揉了揉额角,妥协了。 她昨日睡得不好,噩梦不断,一会儿梦到大将军掉下马的场面,一会儿梦到姜煜远去的背影。 谢夫人满心惶惶,想从姜煜那里找寻安慰,可一出门,忽地想起姜煜人在宫中,陪着他的未婚妻呢。 “煜儿……”谢夫人想要说她昨晚的噩梦与无处诉说的孤寂,可一抬眼,触到姜煜冷淡的目光,谢夫人什么也说不出口。 母子俩仿佛被一层冰隔着,哪怕想要关怀,这温暖也探不到冰层对面去。 午后,姜煜去了申府,立在门口仰头瞧,门匾上黑底漆金的大字——太傅府。这是姜煜初入翰林那年皇上为挽留申老赐下的。 很快,有小童过来领姜煜进府。 申老的上一个学生最后做了皇上的宠臣,说的是皇上想要说却不能说的话,做的也是皇上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升官极快,却得罪了一众大臣,最后伴驾途中横死,也不知是遭了谁的算计。 申老口口声声说对这个学生失望,却难过得食不下咽。 姜煜步入庭中,见申老正一个人弈棋,抚须沉思的模样叫人不忍打扰。 于是远远地立着,等了好一会儿。 “朝晔啊,快来!”申老瞧见他,笑着招手。 姜煜遂走至申老对面,“老师。” “来看看,下一步该怎么走。” 姜煜藏了心事,却很快投入棋局之中,指尖拈了枚旗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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