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声问,“听说诗社邀了宁姑娘多次,为何以前拒了,现在又来?” 这问题不好答,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 宁姒瞧了一眼问话的姑娘,笑道,“以前觉得自己才疏学浅,不愿来诗社丢脸……” 问话的姑娘一听便噗嗤一笑,“这么说,宁姑娘现在学识渊博,自信不会丢脸了?” 话音刚落,有几个姑娘跟着笑起来。 宁姒知道每个地方都有排外的人,也不觉尴尬,从容答道,“倒也不是,只是我年纪渐长,生怕误了进诗社的年纪,这才拼着丢脸也要来,各位姑娘见笑了。” 见她这般温和谦逊,找茬的姑娘也不好再针对她。 宁姒便寻了个席位坐下。 嘉明郡主与她隔了一个位置,方才还注意着她,这会儿已经和身边的小姐妹说起话来。 宁姒无意偷听,可嘉明的声音却传了过来,“……他把我弄得好疼,我讨厌他。” 这时谢林晚在宁姒身边坐下,悄声对她说,“对不住了,姒儿,方才那样的场面只能由你自己去应对,不然无法叫人信服。” “我知道的,晚晚姐姐。”宁姒也凑了个脑袋过去,用气音问她,“你大哥难不成打女人?” “嗯?”谢林晚满脸不解。 宁姒将声音压得更低,“嘉明说,你大哥弄疼了她。” 宁姒说完,便见谢林晚愣住了,然后双颊一点一点染上粉红。 谢林晚拍了拍宁姒的手背,“别说这些,羞也羞死了。” “怎么羞了?” 谢林晚无声叹气,“你不是随兰央看了不少话本子么。” “嗯。”宁姒眨眼,仿佛在叫她继续说。 “洞房花烛夜那里怎么写的?”谢林晚强撑着与她解释。 “脱了衣服。”宁姒回想。 “然后呢?” “躺下睡觉。”宁姒接着说。 “……再然后?” “翌日一早。”宁姒如是说。 “……”谢林晚看了宁姒好一阵,随后笑道,“罢了,等你定亲之后,令堂自然要与你说的。” 宁姒不解又心急,“究竟是怎么,你与我说呀!” 谢林晚摇头笑,“我不说,要不你问表哥去,他肯定知道的。” “真的?”宁姒凑近了,眨巴着眼睛,“晚晚姐姐,你这个神情,叫我觉得你在逗我。” 谢林晚立马正色,“哪里,我是正经地跟你说,你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表哥便是,他怎么会瞒着你?” “好吧。”宁姒点了头,随后还不忘弯指作爪,“晚晚姐姐,你要是逗耍了我,我要找你算账的。” 谢林晚忍笑点头。 眼见诗社的姑娘们来齐了,谢林晚才起身,走到最前头,主持诗会。 今日的诗会以“桃花”为主题,写出诗篇的姑娘便吟诵出来,最后一起评比。 谢林晚是出题人,不会参与。 而宁姒则听得津津有味,半点没有写诗的意思。 “宁姑娘,怎不露一手?”便有人问出声。 宁姒眨眼,“不是自愿的么?” “是自愿,可我们想见识一下宁姑娘的才学,听闻宁姑娘在明岚书院以全甲的成绩结业,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 宁姒就不明白了,一开始找茬也就罢了,现在还有人揪着她不放。 可作诗这样的事,在她这儿就跟宁大学士布置的功课一般,如无必要,她是不愿想的。 宁姒看似脾性和软,实际很犟,她自己想作诗便作诗,这人言语想逼,她便不乐意了。 “初来乍到,我便为姑娘们奏琴伴诗,可好?”宁姒抬眼看向谢林晚,“晚晚姐姐,借我长琴一用。” 谢林晚遂吩咐人去取琴。 宁姒得了琴,横放案上,手指一拨,一串乐音流水一般淌出来。 别人吟桃花,她便弹了一曲桃花调。 清雅又舒缓,轮到找茬的姑娘时,乐音自然地转急,逼得那姑娘也跟着加快了语速,说得有些急迫。 宁姒唇角微勾,心道叫你也尝尝被人逼迫的滋味。 一曲毕,那姑娘气得脸颊涨红,“宁姑娘,你可是故意的?故意叫我出丑?” 宁姒无辜道,“怎么会,这曲子就是这般的,哪里是我要它快的?” 有人闻言笑起来。 那人是沈家姻亲,平日里最亲近沈烟萝,本是要为沈烟萝出气的,现在却反被摆了一道。气不过扯了扯沈烟萝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