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洛婉兮心急如焚,要不是凌渊扶着,她都要飞奔过去了。一把搂过余惊未了的洛邺,上上下下打量他:“邺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阿姐,我没事。”洛邺猛地回过神来,还道,“阿姐别担心,小心吓到了小外甥们。”因为前面几桩事情的缘故,洛邺总觉得自家姐姐很容易动胎气。 洛婉兮确认他除了小脸吓得有点白,其他都好好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方问怎么回事儿。 钱家人早已是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事到如今哪还不明白,这小孩竟然是凌渊内弟。听闻凌渊十分宠爱他这小娇妻。这般一想,不少人便觉寒意顺着脚底板袭上心头。 凌午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钱家人事后的跋扈也没落下。 这儿并非大道而是小道,因为这一带风景秀丽,达官显贵都喜欢在这儿修别庄,这季节更是人来人往。 有脑子都知道不能纵马飞驰,钱广志不只跑了,出了事下人还怪慢慢遛马的洛邺没避开,你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在那种情况怎么反映的过来。 若是对方好声好气道个歉,看在钱广志摔得不轻的份上这事也能算了。然对方耍起了后族威风,还要倒打一耙。 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人太甚,洛婉兮气得着实不轻,看着一滩烂泥似的钱广志,暗道一声活该! 落在后头的钱舜华将将赶到,正好把始末听了个正着,这一刻打死这群狗奴才的心都生出来了。 连带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钱广志都想骂一顿,都告诉他这条路上不要跑,不要跑马,他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果然出事了吧。 已经得罪一个陆家了,他还想把凌家也得罪不成。幸好洛邺没事,这也是唯一差可告慰的事了。 钱舜华定了定神,郑重其事的向凌渊洛婉兮道歉:“家中下人无状,请凌阁老凌夫人见谅,回去我一定重罚这群奴才。眼下我五哥情况不明,待他好了,便让他亲自上门向小少爷赔礼道歉。” 洛婉兮看她一眼,这么看这位钱姑娘倒是个有成算,起码这番话听在耳里还算顺耳。 反正洛邺无碍,洛婉兮便点了点头。 凌渊也略一颔首,拥着洛婉兮回去。 钱舜华心头一松,赶紧去看躺在地上的钱广志,他已经失去知觉了,下人也不敢随意移动他,只草草给他止了血,见她过来,顿觉有了主心骨:“姑娘,已经差人去找大夫了。” 看清兄长模样,钱舜华心里咯噔一响,万万没想到他伤得这般重,不由自主的白了脸。 # 离得远了还能闻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洛婉兮不适的皱紧了眉头,觉胃里隐隐有些不适。 一直留意着她的凌渊岂能没发现:“怎么了?” “受不得这个味儿。”孕妇总是格外娇气些。 凌渊紧了紧胳膊:“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出来散心。” 也只好如此了,出了这一茬,本就没多少游兴了。 且说钱家那边,敲了好几家别庄的门,才寻到了一个大夫,钱广志也被抬到了这一家别庄内治疗。目下钱家风头正劲,自然有人愿意巴结交好他们。 约莫两个时辰后,一群御医呼啦啦赶到,不知道还以为哪个贵人出了岔子。这都是钱太后闻讯后派来的,钱广志是老母亲的眼珠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太太怕是受不住,钱太后岂能不担心。 可即便如此,钱广志还是瘸了右腿,从飞速奔跑的马上摔下来本可不是玩笑事,没当场摔断他脖子都是他运气好。 钱老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险些中风,幸好被抢救了过来。 钱老夫人一想起风华正茂的乖孙儿从此以后就要不良于行,先是把陪着钱广志出门的仆从护卫挨个打了八十大板,死了的算运气好,没死的发卖到煤矿。 再是捶着床榻开始哭,哭着哭着,老太太开始怪起洛邺来,要不是这小子木头木脑傻戳在那儿,他孙儿怎么会撞上去。还有凌家的护卫,既然能救下洛邺为什么不把孙儿也救下来。 个别患者家属的逻辑总是非常人难以理解的,更何况这个患者还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眼见着钱老夫人颤颤巍巍坐起来要去让钱太后做主,承恩公被母亲的异想天开吓得不行。 儿子出事了,他也心疼,可这事还真不m.hZgJjx.Com